顾云嫣像萧煜和皇后行礼告退,“有劳皇上和皇后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礼毕,遂带着侍画等人回了长春宫。
长春宫主殿内,顾云嫣面色凝重的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是,奴才|奴婢遵命。”除了侍书和侍画二人,其余宫人当即退了出去。
顾云嫣于主位上落座,右手搭于身旁的桌子上,玉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沉思了会,道:“太后在除夕宴上晕倒,绝不会是偶然,虽然本宫现在还不确定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阴谋,但本宫总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儿□□不离十是冲着本宫来的。”
听得顾云嫣所说,侍画和侍书面面相视,不禁露出不安之色。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的任人宰割呀!”侍画脱口而出。
顾云嫣垂眸不语,半晌,倏地看向侍画道:“李神医离去前可有告知你他的行踪?”
侍画摇头,“不曾,师傅自从出山后便居无定所,奴婢亦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何处,但师傅曾言,若是奴婢哪天想他了,可以通过飞鸽传书告知他老人家,他可入宫与奴婢一聚。”
李神医于济州疫病上立下大功,萧煜本欲重重嘉伤赏于他,但皆被他推辞了,为了方便他周游各地,沿途救死扶伤,他特地向萧煜索要了一块令牌,可随时通过任何关卡的令牌,其中亦包括入宫。临去前送了一只鸽子给侍画喂养,嘱咐侍画可通过鸽子传讯给他。
本以为无望的顾云嫣,在听得侍画后面的话后,顿时双目一亮,声音带着激动道:“快,给你师傅飞鸽传书,就说人命关天,请他火速赶来相助,晚了,你们师徒有生之年怕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侍画点头,连忙道:“主子放心,奴婢这便去给师傅飞鸽传书,请他前来相助。”语毕,便写了书信一封,飞鸽传书于李神医。
三天后,费尽苦心的御医们,使尽浑身解数仍是未能将太后救醒,太后就像睡着了般,无论他们如何喂药扎针就是不醒来。
三天三夜没有闭眼的御医们已然心力交瘁,此时更是惶恐不安的等待着萧煜发落他们。
萧煜一下早朝便急着赶往永宁宫,刚踏入后室就急不可待的问道:“母后醒来没,病情有没有好转?”
众太医垂首不语,不敢再多看一眼帝王面上的担忧之色,无奈之下,身为太医院院判的刘御医唯有神情颓然的出来回话,“微臣无能,未能治好太后娘娘,微臣死罪!”
若说三天前萧煜还有些许耐性,那么三天后的他耐性已被担忧和不安给磨完。
“朕给你们的三天期限已到,既然你们未能将母后救醒,辜负了朕的期盼,那朕亦不必再留着你们了,来人呀!将这群庸医拉下去处死。”萧煜怒喝道。
在门外守候的一队侍卫,听见萧煜的吩咐后立即行了进来,抱拳道:“是!”说着便上前架住御医们。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求求皇上饶命呀......”惊吓之余御医们不忘磕头求饶,一时间,求饶之声响彻室内。
萧煜无动于衷,神色冷然的背过身去,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榻上仿佛在安睡的太后。
恐惧之下,不知是哪个御医脱口而出道:“皇上饶命,太后娘娘是被人下了蛊呀!”
闻言,萧煜倏地转过身来,震惊道:“你说什么?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冯太医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只见他无视其他太医暗示的眼色,对着萧煜道:“回皇上,不是臣等医术不精,而是太后娘娘中了巫蛊之术,所以臣等才回天乏术。”
萧煜质问刘院判,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刘院判低头,逃避着萧煜的目光。
“朕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不想朕灭你满门,你最好如实回答朕的话。”萧煜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刘院判无声的叹了口气,继而回话道:“太后娘娘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臣等夜以继日的对太后娘娘进行治疗,但无论是用药还是扎针太后娘娘依然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依臣等对太后娘娘的观察,太后娘娘既不像是中毒又不可能是受伤,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臣惶恐!”
前朝时期,巫蛊之术曾引发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惨案,加之巫蛊之术是通过诅咒他人而取人性命,阴私狠毒,因此一直被列为禁术。
这也是为何皇上和太后及皇后的生辰对外保密,极少有人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原因就是为了防止心存歹意之人对他们使用巫蛊之术。
一直只出现在传闻中的巫蛊之术,忽然发生在自己母后的身上,可想而知,萧煜此时是有多么的震惊和愤怒。
“如何才能知道母后到底是不是被人下了巫蛊?”好一会儿,萧煜又问。
刘院判沉吟了一会,犹豫道:“这......臣等从未接触过巫蛊之术,或许钦天监会知道也说不定。”
听完刘院判的话,萧煜毫不迟疑道:“速传钦天监!”
“是!主子稍后片刻,奴才这便去通传钦天监前来面圣。”刘德福当即出列恭声道,言罢,遂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