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皇后一回到内室,心头那股无名火再也压抑不住。
宫人们皆是噤若寒蝉的倒退了出去,生怕再惹来皇后的一丝不快。
“娘娘听老奴一句劝,莫要与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置气,不值当。”张嬷嬷说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嬷嬷,你今儿也看到了,不是本宫要与她置气,是她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从二品的庶妃,她就敢当着后宫众人的面让本宫下不来台,当真以为皇上宠她几天,她就忘了自己是谁了。”皇后脑声道。
“娘娘,她再受宠又如何?花无百日红,看看已故的王庶人便知道。向来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皇上的宠爱能维持多久?待到新人们入宫,不需多少时日,皇上便会将她抛之脑后,届时还不是娘娘您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张嬷嬷拍着皇后的手语重心长道。
听得张嬷嬷这番话,皇后的怒气总算是消了一些,继而抿了口茶顺了顺气,道:“嬷嬷说得没错,本宫且让她再得意几天,等到皇上被新人们迷住了眼,无暇再顾及她时,我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嚣张,哼......”
张嬷嬷符合点头,道:“娘娘这么想就对了,咱们且等着看她是如何步上王庶人的后尘吧。”
傍晚,萧煜因新人入宫一事,摆驾凤仪宫与皇后共同商议。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皇后笑意盈盈的在殿外迎接萧煜的圣驾。
“梓潼无需多礼!”萧煜边说边将皇后扶起,两人携手入了殿内。
“皇上这会儿过来,可是用过晚膳了?”皇后关心道。
“朕方才于永宁宫中已和母后一块用过了,梓潼不必费心。”萧煜颔首。
“朕听闻梓潼已安排好新人入宫后的住处?”
皇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温婉道:“恩,昨儿个列出来的,正准备让皇上过目呢......”言罢,便将早已备好的名单奉给萧煜,“臣妾本想着让洛太傅的外孙女田充仪和辅国大将军家的嫡次女林充容一道入住长春宫左右偏殿的,如此皇上既能照看不日产子的毓妃又不会冷落了即将入宫的两位妹妹,只是,不曾想皇上已另有安排,是臣妾思虑不周,还望皇上见谅。”
萧煜执起皇后的手放入掌心,温言道:“梓潼言重了,是朕的不是,朕应该事先告知梓潼朕的打算,而不是让梓潼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仍煞费苦心的为朕着想,朕如何不知梓潼的用心,原威远将军和原兵部尚书虽已除去,但朝中和军中仍有不少官员将领曾是他们的旧党,现下正是需要辅国大将军和太傅效力的时候,梓潼是怕朕冷落了田充仪和林充容,而寒了辅国大将军和太傅的心吧?”
皇后颔首,道:“皇上所言便是臣妾所想。”
萧煜面有动容,旋即将皇后搂入怀中“梓潼一心为朕,朕心欣慰。”顿了一会又道:“只是毓妃不日将要产子,如此一来便要再添一批人手伺候,两个皇儿和毓妃及伺候三个主子的宫人皆居于长春宫主殿,终归是窄了些。多年来,朕膝下子嗣凋零,如今毓妃为皇家开枝散叶、孕育子嗣,朕和母后皆不想委屈了她和皇儿,梓潼......”
皇后柔柔一笑,体贴道:“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身为母后自然能体会皇上作为父皇的苦心,皇上没到凤仪宫前,臣妾便吩咐人将落月轩和景瑟居收拾了出来,以便田妹妹和林妹妹入宫后居住。”
闻言,萧煜目露赞赏,道:“知朕意者,舍你其谁!”
皇后笑而不语!
三日后,入选的二十二名秀女悉数入宫,分散居于各个宫中,唯独长春宫除外。
庆方斋
殿内孟月正绣着婴儿穿的大红肚兜,虚了一眼神色不安的青儿,道:“他......可有什么话让你转达本宫?”
青儿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无人偷听时,方道:“回主子,那位让奴婢给您传话,让您静观其变即可,切莫轻举妄动,还有您说的事儿那位已然办妥。”
孟月点头“嗯”了一声,又继续忙活手上的针线活儿。
就在青儿准备转身退下时,忽听得孟月道:“下回他再与你会面时,你替本宫将这个给他吧......就说本宫希望他能每日戴在身上。”
就在青儿疑惑孟月所指何物时,孟月已从枕下翻出一个面料和绣工皆属上好的香囊。
青儿本想劝阻,话到嘴边又临时改口,道:“主子放心,下次会面,奴婢定会亲手将香囊转交给那位。”
孟月颔首,道:“嗯,你谨慎着点,切莫让人抓住了把柄!好了,你退下吧。有事本宫会唤你进来。”
“是,奴婢告退。”语毕,便行礼退了出去。
是夜,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怜稥,避过众人耳目,带着今儿刚入宫的辅国大将军嫡次女林充容从后门入了凤仪宫。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林充容对着殿内上首的皇后盈盈一拜。
“妹妹快起来,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行此大礼。”皇后一脸欢喜的笑意,语气不乏亲昵道。
听得皇后发话,怜稥连忙将地上的林充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