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世英见到窦妙之后春心荡漾,知道她同妹妹去了书房,就坐不住,想着会会自个儿的未婚妻。
因张氏来之前,张家就已经聚在一起说过这事儿了,刘氏觉得十拿九稳,故而还告诉了张世英,那么,两人都要成亲的,他觉得去亲近一下更是人之常情。
谁想到,窦妙不好惹,他才走近一点,就被她怒斥,张世英的脾气也上来了,仗着在自己家,非得要拉她小手,结果就被花瓶砸了。
窦妙这力气使得也不小,打得他头破血流。
张静吓得哇哇大哭。
下人们听到动静,忙去请夫子,一边就有婆子来禀告。
刘氏听说儿子受伤了,脚不沾地的就去看了,窦妙打了人,没留在犯案现场,这会儿来了上房。
唐氏看她神态自若,一时只当是有误会,哪有姑娘家动粗还一点儿不害怕的。
她问道:“妙妙,到底怎么回事?”
张氏担心女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也拿眼睛瞅着她。
窦妙道:“他想抓我手,被我打了。”
张氏惊呼起来:“什么,世英他竟然敢……”
大庭广众之下,窦妙把张世英的恶行说出来,叫唐氏面上无光,不止是唐氏,张固也很是生气,他恶狠狠瞪着窦妙道:“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岂会做这种事!”
窦妙道:“怎么没做,不信你们去问表妹。”
其实张世英一向好色,家里哪个不知,可这种事儿背地里说说,或者长辈教训晚辈,都可以提,但是窦妙这样说出来,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唐氏沉着脸看向张氏:“一早就知道你宠惯了女儿,谁想到竟到这个地步,女儿家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有什么事情,该先知会长辈才是。”
张氏的脸色一下子青了。
还怪在她女儿头上了,明明是她孙子不要脸!
窦余祐也听不下去,大声道:“外祖母,刚才您听见了,表哥是要欺负我妹妹,难道还能等到先告诉大人不成?当然要先阻止他的,妙妙哪里不对?要是我,我也揍他!”
“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唐氏喝道,“你怎么教孩子的?”
她一味的责怪张氏。
可张氏岂会屈服:“姑娘家名声最是重要的,妙妙要不是逼于无奈,也不会打世英。”
唐氏眉头皱了皱,暂时没有再发作,使人把张静找来。
“你好好说。”
张静刚才受到惊吓,哭了好一会儿,这时低着头道:“其实只是误会,哥哥是来书房拿东西的,正好撞到我跟表姐,也不知怎么回事,表姐绊了一下,哥哥想去扶,表姐以为哥哥不安好心,就,就拿了花瓶……”
“看看,我就说世英不会做这种事。”张固瞧着窦妙,“是你自己想歪了。”
窦妙道:“横竖他们亲兄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张静委屈道:“表姐,我哥哥是好人啊。”
窦妙挑眉:“那要不要我的丫环也来说一下啊?恐怕跟你看到的不一样。”
张静道:“她们那会儿都在外面,自然是不清楚的。”
张家的书房小,她们进去,服侍的人都在外面候着,除了给张静磨墨的丫环。
窦妙冷笑起来。
难怪母亲不愿带他们来,这一家子着实是叫人恶心!
唐氏得了理,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既然是失手就算了,妙妙,你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这幸好是你的表哥,要是遇到旁人,可就得罪人了。”
窦妙听了想吐,她一向不是软柿子:“什么旁人不旁人,遇到这种人,我只嫌打得轻了,该把他打死!”
她杏眼圆瞪,手还插着腰,活像个小辣椒似的。
唐氏脸面都没有了,斥道:“你这样如何嫁人?”
“要嫁给这等人,还不如去死呢!”窦妙道。
唐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泼辣的小姑娘,在心里暗道,如今别说张氏肯了,就是肯,她也断不能让张世英娶她,这要进了家门,家无宁日啊!
哪个能拿捏得了?
窦余祐想给妹妹助威,窦光涛朝他使了个眼色。
作为父亲,窦光涛虽然一直未发表意见,可看在眼里也知道定是张世英不对,只毕竟是岳母家,并不想闹得太僵,可他也待不下去了,朝唐氏,张固一拱手:“没想到会出这等事,当真打搅了,还等下回再来拜见。”
这是要走的意思。
两家今日聚一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