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青走过来,樊遗爱斜躺在车上,歪头看向别处,不去看她。
烦闷地敲车窗,闵青知道他明明晓得她过来。
摁下车窗,樊遗爱没给她正脸儿,搞得闵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像她死乞白赖非要往他眼前蹭似的。
“以后让我看见你一回我上你一回。”昨晚上酒会*,他的话响彻她耳根,她脸上发烧。
咬了咬牙,闵青低低开口,“他的事情我一无所知,能让我回闵城吗?”
过去闵青总是用这样的口气祈求他什么,心尖一撩,他心神荡漾。
“孩子还小,我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们丢在半道儿吧!”闵青再次张嘴。
说起孩子,樊遗爱背对着她的脸,揪巴了起来。
对他,闵青到底是熟悉的,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会儿他不搭理人,就是心里不舒服,需要哄着来,指不定在别扭什么劲儿。为了俩孩儿,她厚着脸皮低头扯他衣服,“你就让我回家吧。”说出的话,几多软和,能融化一地钢铁心。
樊遗爱承认他自个儿是凡夫俗子,所以他扛不住闵青的撒娇软语,‘嗯’了声儿。
听见他同意了,闵青二话没说,赶紧走人,小跑着回去,对正在车里逗弄燕宝宝的蒋乐说了,“他让我们走,你滚下去。”
蒋乐冷哼了声儿,“你说他让我就信啊!”转头对燕宝宝教育道,“不是亲眼所见的,不是亲耳所听的,不可信,记住了没有?”更何况,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燕宝宝和蒋乐似乎已经互相信任,认真点头。
蒋乐狠狠捏了下燕宝宝的脸颊,闵青嫌弃死,“你捏疼她了!”
燕宝宝可怜巴巴地瞅着和妈妈说话的蒋乐,“我这是待见她!”别个孩子给他捏他都不捏,稀罕!
燕宝宝一听人待见她才捏她脸,害羞地歪头靠过去,和蒋乐一条战线。
闵青愁得慌,“你赶紧下车,樊遗爱真让我们走,你可以去问他。”
蒋乐赖着不走,“你让他来。”
闵青火了,“蒋乐!”
“干嘛?”
俩人大眼瞪小眼儿,谁也不让着谁。
蒋乐和她,那是打不散的交情,他不走不走吧,闵青低低问他,“他有事吗?”燕倾被抓去调查,她问的自然是燕倾。
蒋乐故意装听不懂,“谁?”
闵青瞪他,“你说我还能问谁?”非要当着孩子的面儿问?
蒋乐毅然决然继续装不懂,“樊遗爱啊?”
闵青手脚并用地往外赶人,“走走走,该死哪儿去死哪儿去。”
“唉!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站在车外指着车里闵青抱怨,蒋乐活像个怨夫。
闵青从燕宝宝车上下来,到前边开她原来的车,打开驾驶室门儿,一个眼神儿懒得给蒋乐。
正要踩油门,蒋乐趴到了她降下来的车窗上,“别说我没提醒你,想燕倾没事儿的话,你最好别惹樊遗爱。”
闵青瞪大了眼,“我没招惹他!”
“是他让我走的。”她眼神可诚恳的说。
蒋乐耸肩直乐,“闵青,你还是不了解他。”
闵青愣住,低低自言自语了句,“我了解他有什么用,有人了解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