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惊得手骤然从门把上弹了回来,调转过身子,就看到了王朝。他站在对面那户人家的屋檐下,借着阴影很好地掩藏了他的身形,怪不得她刚才走过来时没发现他。
“一个人空虚寂寞冷,睡不着?”他低声笑问。
从灵不答反问,“门是你关上的?”
王朝慢悠悠的说:“我提醒主人,门没关好,小心进贼。”
从灵运了运气,顺势而为?和这种人,有毛个势好顺?
于是她迅速的思考眼下的情形。王朝住在隔壁那户人家,现在他人在外头,那他总还要进去。
目光一瞥,果然,那边的大门开着一条缝。
再看向王朝,离她最少也有二十步的距离,而她离隔壁那户人家只有六七步的距离。
从灵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来判断可行性,下决定后一言不发扭身就跑。
王朝愣了一愣,随后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但为时已晚,他扑过去的时候从灵当着他的面猛的关上门,插上门栓,王朝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现实版的碰的一鼻子灰。
他恨得咬牙,隔着门低声道:“能耐啊!沈从灵。我告诉你,今儿有本事就守着门别让我进去,要是让我进去了,哼。”
从灵背贴着门,心脏跳得飞快。她的性子生来就是沉静不多话的,从小到大没干过这种“恶作剧”,这是第一次,竟然成功了。
担惊害怕固然有,可真正做成了后回味,又升腾起一股嗜血的兴奋。
她想,或许她骨子里就不是个乖顺的人。
从灵在门后静静站了一会,一是侧耳听王朝在外面的动静,二是平复自己过速的心跳。
听到他的脚步走开,从灵有点狐疑,但今天几番事情耗下来,实在是精疲力尽,她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了。
摸黑到王朝的那间房,将门锁上,躺下睡觉。
夜,很静。
正睡得半梦半醒间,从灵忽然惊醒,睁眼恰好看到一个黑影撑着窗沿翻进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条件反射的问:“谁?!”
“谁?”身影一半匿在暗色中的男人好笑道,“你上了我的床,问我是谁?”
……
“流.氓。”已然完全清醒的从灵闻言冷声道。
王朝走近,“那可不巧了,今晚你就得跟流.氓睡了。”
从灵掀被下床,王朝在空中截住了她的手腕,“去哪?”
从灵下意识地挣,然而钳制她的手却悍然不动,“和你有关?”
黑暗中,王朝看不清她的表情,倒是让他更容易从她的话语里分辨出她流露的情绪。
她的面具不像白天那般无隙可乘了。
王朝笑了笑,“沈秘书想来是忘了我刚才被你关在门外时说的话了。”
“要么,就别让我进来,要么,”他一把拉近她,气息顿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