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我们各自回班里上课,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张轩捧着打好的饭坐到我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看着他这么快就恢复心情了有点讶异,不过我也跟着他笑了,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他把鸡腿塞我碗里,一脸笑眯眯地说,“给你吃,现在没有人跟你抢了。”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他说的人是郭晶,我的心情顿时又有些难受,低着头啃着鸡腿,像是在回温着郭晶当时吃这个鸡腿的感觉。
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离开我,一直都没有,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上了大学,我还是不习惯身边没有她,那种不习惯非常可怕,它夹杂着孤独以及形单影只,让我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静。
陪伴一旦无形了,抽离了就痛苦了。
郭晶于我就是那种走了才知道你珍贵的感觉,回家后,我画了一副画,那幅画里有个少女特别可爱精灵,调皮,我给那副画起的名字叫《无可替代》,那是郭晶,谁也替代不了她。
吃过午饭后,我跟张轩一边聊着天一边回各自的班里,我一踏进班里,看到那个淡然的男孩坐在窗边,心口的洞仿佛一瞬间被填满,他转过头,正好看到我,他安静地看着我。
我朝他走过去,坐他对面,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睛下有一圈黑眼圈,我想跟他说,我今天去过他家了,可是没看到他,还想问他你去哪里了,他却先开口了,他说,“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我楞了一下,随后重重地点头,说道,“谢谢你。”
他笑了一下,那双眼睛满带笑意,“不用谢,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一起加油。”他不说我还真的没发现,走到今天,这个班里,就剩我跟他了,小学时候那次去海边咋咋呼呼的一群人当中,就剩我们两个了,我眼眶有些发热,撑着头,就是不让那泪水掉下来,湿润润地融在眼睛里。
随即他伸出手,揉了揉我额头的头发,我楞了一下,他低低地说道,“李优,我知道你今天去我家了,谢谢你替我跟我妈妈说,她有时比较偏执,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但是她是个好妈妈。”
我恩了一声,他则把手收了回去,我们两个相视一笑。
家里的超市又开起来了,日子又照常过了,爸爸对张耀天这个名字感到很熟,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只是捏着那份地契,让超市重新开业,经过这样一折腾,超市的熟客跑了一大半,都到对面那家店去了,爸爸妈妈两个人神色都不好,却没有再吵架,只是认命似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我从来不操心家里的超市,我一直认为那跟我没关系,由于钱都给了唐君,我基本是两袖清风了。
郭晶到了深圳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是报平安,一次是留下她在那头的联系方式,她在电话那头说,“我昨天也给妈妈打电话了,她气消了很多,我妈妈有没有为难你?”
我卷着电话线,低低地说,“没有。”郭晶笑着说,“那一定是李优说服了妈妈,李优真棒,对了唐君说暂时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眯了眯眼,脑袋里胡乱地闪过很多东西,那时我也不太懂,我随意地说道,“不知道,这个我不太懂,你自己觉得呢?”
郭晶啊了一声,随即想了一下说道,“房地产这个吧,貌似不错,虽然我妈妈也类似这种,不过她把地租了又租给别人,很多人都说我妈妈是土地主。”我撇了撇嘴,那也是跟地有关。
知道郭晶在深圳很好,我也放松了心情,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她,去樱花飞情再也见不到唐君而已,那时我每晚都做梦,梦里有两个人,那是郭晶跟唐君,他们填满了我白天的孤独。
很快的,1999年年底到了,2000年千禧年的钟声敲响了,张楚以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的成绩让所有同学跌破眼镜,那时喜欢他的女孩基本可以绕学校一圈了,就连我们班也有几个,如今张楚身高跟上来了,帅气劲十足,他身上又被别人贴上别的标签,由于他不爱理人,平时除了我他会主动跟我说话,其他人问他话许久才蹦出来一句回答,所以很多人说他酷。
我都晕了,一想到酷字就想起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我盯着张楚,他一张俊秀的脸哪里来的酷。
现在没有郭晶在身边八卦了,我只能自己问他,“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很酷!”
张楚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顿时觉得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字的意思,我说,“他们说你不爱理人,所以你很酷。”
他楞了一下,随即笑着反问我,“那他们有没有说你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