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是将军府的二公子。”夜元澈坚定道。
“不能吧。”苏青山抱着怀疑的态度:“方才依将军也说了,二公子年纪尚小,这小书童看着也不小啊。”
夜元澈对他的智商感到无比的惋惜:“比依寥远小上一岁也叫小,依将军说话模棱两可的,别听那老狐狸的。”
苏青山‘扑哧笑了出来:“公子,那怎么办?是不是该治他一个罪?竟然胆敢泄露您的行踪。”
“我想治你的罪。”夜元澈用折扇敲了下苏青山的头:“若他是依将军家的二公子,那么知道也就无可厚非了,罢了,小孩子一个,原谅他了,现在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北朔之国派来的人了。”
“公子当真不查查了?”
“我选择相信。”
苏青山叹气:“唉,公子啊公子,若小书童真的是将军府的二公子,那么你还想和他断.袖.之.癖么?那依将军岂不是成了你的……”
他故意噎了一半的话。
夜元澈指尖沾起一滴茶水‘啪’的弹到了他的嘴巴上,让他闭嘴。
苏青山忍住不乐。
夜元澈抿着茶,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书童想玩到什么时候。
品完了茶,夜元澈在街上买了一件新衣裳,一些小玩意,还有一些好吃的打算带回去给依红妆吃,苏青山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模样,撇着嘴:“公子啊公子,你要是将这份心儿分出来一小点儿用在你的那些女人们上面就好喽。”
“少提她们,扫兴。”
“嘿嘿,不提,公子,把那点心分我吃一半呗。”
“自己买切。”
苏青山心碎中……
当多云转晴的夜元澈拎着一堆东西回到四合院时却发现小书童正拎着自己的包袱,抱着自己的肥猫打算离开呢。
这这这,这可不好办了。
雪上加霜啊。
苏青山悄悄的看了看夜元澈的脸,脸色铁青啊,吓死个人,他连忙上前:“嘿嘿,小书童,干啥去啊。”
“走。”有个性,就吐一个字。
“走哪儿去?”
“要你管。”
苏青山见碰了钉子,直接绕到大脚板身上:“小书童,你怎么还抱着咱家猫呢,把它累坏了,快,我帮你抱。”
“你二啊,抱着它,它能累到哪儿去。”依红妆呛声道,看来心情不怎么美丽。
夜元澈一直没吭声儿,但是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儿也真是能冻住几个太平洋了。
“小书童,你这是干什么,又耍小孩子性子了是不是,你说说你,看看公子给你买什么了。”苏青山打圆场。
“关我啥事。”依红妆朝空气递上去一个白眼球儿。
折了面子的夜元澈将东西往地上一摔:“青山,把你买的东西收起来。”他自己挽回了面子。
苏青山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摔摔嗒嗒的德行让依红妆十分看不惯,跺着脚对着夜元澈的背影嘟囔:“什么狗脾气啊,上次没招你没惹你就给我甩脸子,现在又摔上东西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谁都可以惯着你啊。”她的小嘴儿厉害起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降的住的。
完了完了,战火即将开启。
夜元澈将她视作空气,这么一来可让依红妆的火气‘噌噌’的往上拱了。
快步撵上了他:“喂,姓二的,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啊。”
夜元澈慢悠悠的回头,一副很大牌的样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欠揍的问:“你谁啊,我认识你么?”
苏青山在旁边大呼:玩大了,玩大了,都开始玩失忆了。
“你……你你你你……”依红妆气的嘴唇都颤抖。
“我怎样?”夜元澈耸耸肩,邪魅的眸子一弯,一副浪荡贵公子的模样:“哦,你方才说你想走是吧,好,正好,正好找不到把你撵你的借口,请便。”
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依红妆气的牙痒痒:“你很想我走是不是?”
“当然。”夜元澈含笑说。
“你个没良心的。”依红妆一时吐出了乱七八糟的话,她抱着大脚板跟它自言自语:“大脚板,有人想撵我们走,我们怎么能顺了某人的意呢,我们不走,嘿,我们还偏偏不走了呢,就在这儿吃,在这喝,在这儿住,走,大脚板,我给你洗澡,给你洗十遍,一百遍,用光光他四合院里的水。”说罢,抱着大脚板气呼呼的回了房。
大脚板,祝你好运。
苏青山目瞪口呆,指了指依红妆远去的背影:就这样把她劝住了?
方才他苦口婆心为哪般?
面如冠玉的夜元澈不以为然的勾勾唇角:“这种人,对付她唯一的法子就是激将法。”
啊,燃烧吧,小宇宙。
苏青山服了。
依红妆果然说到做到,不能将面子折腰,大脚板喵喵的在大盆里惨叫,洗了它这一辈子的澡,毛都脱掉了一层。
有一个跟神经病儿似的主人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事隔多日。
依红妆整日在抛白眼球儿的日子中度过,只要见到夜元澈就瞪他一眼,夜元澈没那么小肚鸡肠,瞪去呗,反正不是他的眼睛疼。
幼稚,十分幼稚。
一日,苏青山出去打酱油。
偌大的四合院只剩下夜元澈和依红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人总是碰面,不是在灶房碰上了就是在院子里碰上了。
掰掰手指算一算两个人已经三日没有说话了。
真能忍,敢情忍者神龟了。
夜元澈进灶房打热水喝,捧着一茶壶热水走出来正好与刚要进去的依红妆擦肩而过。
然而,没猜错,夜元澈又挨了一个白眼。
有时候,他真的想请一郎中给她看看眼睛。
夜元澈才迈出一只脚,灶房响起了一道惊天霹雳的响声:“啊……”
这一声怒吼吓的夜元澈的茶壶都掉地上了。
他赶忙回到灶房看看是不是出人命了。
灶房可谓是一片狼藉。
依红妆双手撑在了米缸上,两只脚悬空的翘了起来,面容失色的瞪大着眼睛,嘴巴还保持着标准的圆形。
“怎么了?”夜元澈忍不住问。
“耗……耗……耗子……耗子……”依红妆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话都说不全了。
循声望去,夜元澈眼见着一直灰白色的小耗子灵活的从他眼前溜了出去。
“啊,你怎么不抓住它。”依红妆的情绪有些崩溃了,闭着眼睛不敢看地上。
夜元澈浓眉一簇:“至于么,不就一耗子么,瞧把你吓的。”
“我……我最怕耗子了。”依红妆闭着眼睛,吓死宝宝了。
“原来你怕耗子啊。”夜元澈嘲笑她:“我去找找它在哪儿,带它过来跟你认识认识。”
认识你个大头鬼啊。
“你……你别闹,别闹。”依红妆怂了,再也不敢得瑟了。
“我最喜欢小耗子了,毛绒绒的多可爱啊。”夜元澈存心逗弄她,凑近她,顺手揪了一个玉米棒子吓唬她:“耗子在这里,耗子在这里,依攻,快睁眼看看啊。”
“啊……拿走,拿开。”情绪失控的依红妆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它爬到你身上来了。”夜元澈满心欢喜的将玉米棒子朝她身上忽搭。
倏然,尖叫过后,依红妆直接挥开他的手,下意识的一个弹跳跳到了夜元澈的身上来寻找安全的港湾。
于是,她如一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夜元澈的怀里。
那一刻。
全天下都静止了。
软乎乎的依红妆赖在他的胸膛上,夜元澈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份悸动感,那份心动感,如奔腾的海水喷涌而上,让他不知所措。
‘扑通,扑通’
两个人的耳畔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澎.湃,那么的热.烈。
两个陌生的身体,陌生的体温,陌生的呼吸在此刻交融。
那种感觉就如同坐在炉子上的凉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变热,变热,直至沸腾。
现在,已经沸腾的‘咕噜,咕噜’的冒泡儿了。
依红妆的双腿夹着夜元澈的臀部,他的臀部还挺丰满的,夜元澈的手臂下意识的圈紧了依红妆如柳叶的腰肢,依红妆纤细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姿势暧.昧至极。
她温热粗喘的呼吸喷洒在夜元澈的耳垂上,鼻息间尽是男子霸气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个香味儿是她从未闻过的。
时辰恍若就此凝固。
屋外阳光恰好。
米缸在方才依红妆扑向夜元澈的时候早已打翻,成千上万的白色米粒儿‘哗啦啦’的掉在了地上,成了一首自然的交响曲儿,小耗子见无人管它,跐溜跐溜的爬到大米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吃的那叫一个舒坦,吃饱了又溜走了,然而这一幕沉浸在温暖怀抱中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半刻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