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歧途?”夜元澈怎的愈听愈觉得有种‘你已经病入膏肓的意思呢’。
“对,误入歧途。”苏青山语气坚定,扫着地上的土:“听我一句劝。”
“若是不听呢?”夜元澈反呛他。
“那我就不起了。”苏青山耍赖。
夜元澈拂袖一笑:“那你在地上坐着吧,我要去找小书童玩了。”
童心未泯的夜元澈让苏青山欲哭无泪啊,他赶忙爬起来,拽住夜元澈的缎靴:“别,别,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夜元澈摇着头,咬文嚼字的说。
苏青山爬了起来:“公子,公子,你先别去找小书童。”
“为何?”夜元澈有些不悦:“我有点想她了,还有她的那只猫,那只猫真是可爱,有机会应该让它跟哮天犬认识认识倒是可以的。”
他饶有兴趣儿的说着,脸上灿烂的几乎能开出一朵花儿来了。
苏青山整张脸都黑了,他掐指一算,夜元澈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啊。
“公子,我帮你贴告示找依红妆怎样?”苏青山忽地来了一个提议。
夜元澈为他的智商感到捉急:“贴告示怎么说?说当今圣上痴情痴心,寻找天下第一美人儿?然后让那些大臣们对朕心怀不满,让百姓们觉得朕是一个昏君?”
“我哪有那么蠢。”苏青山摆摆手,道:“我可以不说是皇上寻找啊。”
“那你更是蠢上加蠢!”夜元澈无情的怒斥。
“此话怎讲?”苏青山不明白。
“现在我们是微服私巡,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你私自贴告示寻找美人儿,想让县太爷把你抓进去?”夜元澈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有官府的人才有资格贴出告示,你为官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
脑袋一热的苏青山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可怎么办。”
“凉拌。”
夜元澈说的到是轻松,他倒是想凉拌了,可能凉拌的起来么。
这要是真的跟那小书童搞一起去了,回去太后不得杀了他啊。
“皇上,总之,你就算灭我九族也好,砍我脑袋也好,我绝对不能让你单独和那小书童在一起。”苏青山都快墨迹死了,赶上老大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了。
“灭你九族?”夜元澈挑眉反问,幽幽道:“灭你九族我可舍不得我那妹妹。”
懵里懵忽的苏青山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凝香有意思。”夜元澈干脆说了大实话:“每每看到凝香时都快不会说话了,若是有一ri你娶了凝香,我再灭你的九族,那我的妹妹不也受你牵连了。”
白面馒头脸似的苏青山一下子红了,如一只煮熟的大螃蟹,局促的不知所措:“公子,你说什么呢,我……我不敢打凝香长公主的主意。”
“哟,是吗?”夜元澈存心想逗弄他:“好啊,正好我再寻一个其他的人来教凝香念书。”
“公子,还是不要麻烦的好了。”苏青山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每日和凝香相处,怎能错失这个大好的机会呢。
“恩。”夜元澈点头,摇着折扇,一副惬意的模样,完全变成了他主宰一切:“想不想继续教凝香。”
苏青山害羞的傻笑:“想。”
“想不想迎娶凝香?”
“不……不敢想。”
“德行。”
夜元澈嫌他没出息,有贼心没贼胆儿:“若是想就听话,听我的命令,少管闲事儿,听见没。”
“听见了。”苏青山纯是一个乖宝宝。
夜元澈知道自己把他成功的绕了进去,乐不可支的拍拍他的脑袋:“这就对了,乖啊,我去找小书童玩了。”
“好咧。”苏青山应着。
脚步一迈,夜元澈如窜天猴似的跑没影儿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苏青山捶胸顿足:“老天啊,太后啊,原谅我吧,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哦不,苏大学士,你真的是想多了,你充其量就是一狗熊。
他俩白日在一起喂大脚板,哄大脚板开心,给大脚板,晚上一起练武功,一起打坐,一起讲笑话,过的好不自在,苏青山回回都不忍直视,愈看愈看小两口儿。
就算他再怎么喜欢凝香,到头来也跟夜元澈下了一规矩,那就是到了深夜无比各回各房睡,不能睡一起,因为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两人儿一个激动把童.子交代了。
愁,真愁,不是一般的愁。
苏青山敢情一第三者了。
这段日子,小书童也变的贤惠了,竟然学起了生火做饭。
一日,依红妆在灶房里做饭,娴熟的淘米,洗菜,切菜,打算炒两个小菜,蒸个米饭。
夜元澈闻着味儿进去了,笑呵呵的伸手拿走了一块儿洗干净的黄瓜,吧唧就是一口:“恩,好吃。”
“还没煮熟呢。”依红妆说。
“黄瓜生着也能吃。”夜元澈说,一整根黄瓜三口两口被他吃光了,他又帮依红妆忙乎,她跟那儿挑米里的小石头子儿,夜元澈要帮忙,一双大掌直接伸了进去,米锅里的地儿不够大,两双手一下子碰到了一起。
依红妆想躲开,不料夜元澈直接摁住了她,两个人的手被米粒儿埋的看不到了,夜元澈只觉得心里丝丝心动,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如一团团的海藻勾着他,让他心痒难耐。
他的控制欲是很强的,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只要看到依红妆就控制不住情绪。
四下像个小耗子似的看了看,没人,一个人儿也没有。
他打算做一件坏事儿,正大光明的做。
灶房的火生起来了,一片氤氲飘在空气中,热气腾腾的挂在依红妆长长的睫毛上,夜元澈躲在米里的手指不老实的动了动,食指探出头来,朝依红妆的手心里塞去,用指尖轻轻的挠着她手心里的纹路。
依红妆只觉得痒痒的,他男子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冲昏了依红妆的头脑。
这种暧.昧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不知自己是个女儿身,所以他俩现在这副样子有些怪怪的。
但是依红妆心里清楚,她对夜元澈是有好感的。
她的不拒绝让夜元澈愈发的放肆起来,他借着米的武装,将整个手都压了上去,牢牢的握住了依红妆软弱无骨的小手儿。
那手感,滑滑的,软软的,柔柔的,像一糯米糍似的。
他愈摸愈摸不够。
这么一个可人儿的小玩意儿真想就这么自私的揣在口袋里,捂在被窝里。
不行,一定要想法子弄到宫里去。
他也不能总是微服出巡不是,若哪日在宫中呆的时间过长,再一出宫这小书童娶了媳妇可咋整。
夜元澈也知道这样不对,不像一个正常男子该有的行为,但无奈,他板不住,一点儿也板不住,估摸着皇帝当中只有他自己这么怪了吧。
享受温存时,忽地一道清楚的咳嗽声传来。
“咳咳……”那声音真是洪亮。
夜元澈有些不悦:“嗓子疼出门找郎中去,这么咳嗽不怕把肺子咳嗽出来。”
见来人,依红妆慌忙的急忙将手抽了出来,手背沾的全是米粒儿,她伸到盆里洗了洗继续做饭。
“呦呵,依攻,忙着呢。”苏青山语气有些不善。
“做饭。”依红妆道,简单明了。
“你来做什么。”夜元澈警惕地问。
“没啥。”苏青山表情和语气不对劲儿,方才那一幕全被苏青山看到了眼里,他觉得不管是真的不行了。
“没啥就滚边儿呆着去。”被撞破了好事儿的夜元澈拂袖而去。
苏青山见他走了,总觉得时机到了,他犹豫了许久,鼓起了勇气,似是思量了许久才做出了决定,上去黑着一张脸:“你先别做了,听我说几句。”
“啥?”依红妆感受到了他的不友好。
“你从一开始跟着我和公子我也没啥话可说的,公子让你找那个美人儿你到现在都没找着,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你啥意思啊?”苏青山说话有些难听了。
闻言,依红妆也不乐意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你瞎跟我们公子忽搭什么,不知道男男有别啊。”苏青山羞耻说出‘断.袖.之.癖’四个字。
“男男有别?”依红妆乐了:“男女有别吧,瞧你这点儿文化吧。”
要是男女有别还好了呢,苏青山巴不得他家公子花一些,浪一些,得瑟一些。
“别跟我装傻充愣的啊。”苏青山嗤她:“别以为我没看到方才的事儿,告儿你啊,你别想着以身相许换点银子,想要银子可以啊,我给你,拿着银子赶紧离开这四合院,离开我家公子,越远越好。”
好家伙,真是下了逐客令了,苏青山为了夜元澈也算是豁出去了,从袖袍里甩了一张银票:“给,给给给,赶紧滚蛋,不明不白的身份,一个小乞丐,还想当上公子哥儿,跟着我家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啊,要是真想,就祈祷你下辈子做一女的。”
话赶话的一波比一波难听。
依红妆从小到大哪儿遭过这骂啊,她气的小鼻子红彤彤的,灶台上是一瓢淘米水,里面还有未捞出的米,一气之下,依红妆抄起舀子‘啪’的甩在了苏青山的脸上。
米粒儿噼里啪啦像刀子似的砸在苏青山的脸上,苏青山躲不开,脸疼的不要不要的:“你……你这个疯子。”
“我打死你。”依红妆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闻声赶来的夜元澈看灶房被祸害的一塌糊涂,脸一黑:“你们在干什么。”
“二公子,你们是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人就可以用钱赶我走吗。”依红妆觉得受到了深深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