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慕尼黑。
宝来纳的大厅里,靠窗的桌子前,坐着一个明艳动人的中国女人。
她穿着一件紧身皮夹克,脸上带着一副墨镜,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光是一个背影就引来目光无数。
十分钟后,另一个中国女人也到了,没她那么精致美艳,却也清秀不俗。
两个女人,一个是女王范儿,一个是小家碧玉,各有风情。
人们忍不住回首观望,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哪来的神圣。
樊希拿下墨镜,打了个招呼,“你是顾娅?”
“fancy,真的是你!”顾娅一脸不可思议,“你的电影我都有看,很喜欢。”
尤里安和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觉得樊希那样的东方女神,怎么会跑来德国和他个破球星合拍广告。直到昨天,她接到樊希亲自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那小子没说谎。
比起她的热情,樊希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冷漠、生疏。
她不想绕圈子,开门见山,“我今天来,是为了一个人。”
“谁啊?”
“尼尔斯。”
听到这个名字,顾娅吃了一惊,“你认识他??”
樊希微微一笑,简单明了,“我去阿富汗的时候,遇到了他。”
顾娅大为感叹,“这世界真小。”
樊希纠正,“世界不小,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顾娅打了个哈哈,“来找我拍电影?”
樊希知道她是说笑,没放在心上,道,“我在他的书桌上看到过你。”
顾娅不掩饰眼底的惊讶,指了指自己,问,“我的照片?”
“不是照片,是画像。他给你画的素描。”
顾娅听了半天,还是摸不到重点,“没事他干嘛画我?”
樊希笑了,“是啊,他为什么画你?”
她耸肩,“不知道。”
樊希直截了当地问,“你和他……之前,是什么关系?”
顾娅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双手,道,“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什么都没有过。”
樊希扬眉,“不曾是恋人?”
顾娅道,“我和我老公十年前就在一起了,之间也没分过手。”
樊希了然。
顾娅试探性地问,“你喜欢他?”
在陌生人面前,樊希不擅长表达感情,模棱两可地嗯了声。
顾娅道,“喜欢就不要放手。他是个好男人呀。”
樊希突然被她勾起了兴趣,“怎么个好法?”
顾娅道,“温柔、体贴、平易敬人。还喜欢小狗。关键是聪明,炒个菜都能说出一大堆的科学依据。”
“看起来你很了解他。”
顾娅怕她误会,立即澄清,“也不是啦。我们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樊希,“可是他追过你。”
顾娅,“没有。我们的关系比黄金还纯。”
樊希,“他喜欢过你。”
顾娅撑着下巴,回忆过往,“大概吧。不过,那也是好久前的事了。”
樊希看着她,观察她的神情,然后故意道,“我把他画你的那张素描给烧了。”
顾娅一怔,“为什么烧?”
樊希扬眉,“因为我想让他画我。”
顾娅哦了声,“太可惜啦,我倒想看看他把我画成什么样子。”
樊希道,“和本人很像,没有美化,也没丑化。”
顾娅噗嗤一声笑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实际的人。哎,他们德国人,你也知道,就是一根筋,古板得没药救。”
樊希点头,深有同感。
顾娅好奇,“你特地飞一万公里,就为了问我尼尔斯的事?”
樊希点头。
顾娅伸出拇指给她点赞,“你伟大。”
樊希没再说什么,问清楚想问的,没有再逗留的必要,于是她站了起来,“谢谢你来。”
顾娅跟着站了起来,抬头仰视这个成熟美丽的高个子女子,问,“你还会去阿富汗么?”
“不知道。”
顾娅道,“如果去的话,替我向尼尔斯问好。”
樊希笑了,眼中亮晶晶的都是阳光返照出来的暖光。
***
工作室里,樊希道,“我想拍电影。”
章绝道,“我正在帮你物色。上次李导那个可惜了,现在都没合适的。”
“不是我演,是我要当导演。”
章绝抬头,一脸惊讶,“什么导演?”
“我想拍一部电子,名字叫做《硝烟下的荒凉》。”
章绝问,“什么内容?”
“阿富汗战争。”
章绝头立马就晕了,“你开玩笑呢。”
樊希摇头,“我认真的。”
“fancy,你入戏太深了。”
“没有。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了解。”
“了解什么?”
“战争的残酷,和平的美好。”
章绝笑了出来,忍不住调侃她,“去了一次第三世界,思想觉悟一下子飞升了境界。”
樊希也跟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章绝上下打量她,“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嗯了声。
“没销路的。现在的社会这么浮躁,没有床戏、没有激情、没有俊男美女,谁来买单?”
樊希道,“那就当纪录片拍,孤芳自赏。”
章绝道,“别发疯。”
樊希似笑非笑地看他,“我钱多没地使,拍个片子自娱自乐,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