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等到了这个房间,她才终于能够睁开眼睛,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很多,也尝试叫过,却没有任何回应。
是谁呢?
她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手法复杂,不能挣动,只好先停下来想,到底是谁呢?
夏糯叹一口气,自从穹顶走上正轨,她已经很久没有过问那边的事情,此前沈穹说她身边会有危险,她却也没有设想过会有绑架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还在脑袋里转那些为数不多的嫌疑人,正对着的房间门却突然打开了,夏糯抬眼去看,就看到解柳穿着高跟鞋站在门口,目光高傲,下巴轻蔑的抬起来,是一幅极其不屑的面孔。
身后还跟了两个男人,不算很高,但身材精瘦,恐怕武力不俗。
“怎么样?”解柳一脚一脚的踩进来,挑眉问:“他们没有失礼吧?”
……
夏糯抬起头,身后的手腕还被绑着,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最终也还是只好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夏糯暗暗的想,是因为沈穹对付了解家,所以解柳才拿自己出手吗?她想从这儿得到些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从那“为什么”中延展出来,有一个男人出去客厅为解柳拿了一张椅子进来,解柳修长的手指提起它,把它摆到夏糯半米处的位子,坐下来笑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就在这一瞬间,解柳的脸同前世她看到的那张彻底结合起来,夏糯瞪大了眼睛,福至心灵的失声道:“沈穹!”
是因为沈穹?!
一时间前世她手搭在沈穹肩上的情景浮现在她心头,上一次解柳在沈穹办公室密谈的样子又出现,她低声道:“你……你喜欢他?”
夏糯甚至都还不确定。
她尚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在解柳的心里引起滔天的巨浪,把她仅剩不多的自尊狠狠的拍碎,解柳的目光立刻凶狠起来,几乎想立刻让沈穹过来,她好置他们两个于死地!
姣好的面目也狰狞起来,她冷笑一声,凑近了夏糯年轻的脸,白白的手指捏起夏糯的下巴,咬牙道:“他是不是很得意?”
“我不知道……”夏糯皱了一下眉,想起那次天台的险境-----
她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点,小声说:“我不知道穹顶的事情……”
解柳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冷哼一声松开夏糯的下巴,抱着胸冷道:“你不过是一支被浇灌的玫瑰,有什么资格知道穹顶的事情?”
她撇了夏糯一样,嘲讽道:“被养\成的滋味好受吗?”恶毒的话一下一下的从她嘴里说出来:“你才十五岁的时候就被沈穹看上,你说他是不是有恋童癖?当年你们在s市就开始瞒着家长做那些事情,感觉如何?”
解柳上下的打量夏糯,最终道:“你不过就是他沈穹圈养的一只兔子,他玫瑰园里的一只玫瑰,他爱护你,全是因为他变态的占有欲。”
夏糯张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她,解柳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他一步一步的在你身上烙印上他的痕迹,让你属于他------”
“夏糯,你真可怜,你本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他人的附庸物品。”
不是的。
夏糯在心里暗暗的反驳,不是这样的。
解柳危险的眯起眼睛,手指掐进夏糯的肉里,着魔似的问:“他把你变成这样,你恨他吗?”
我爱他。
“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在他画的圈子里画地为牢,永远也走不出去,你恨他吗?”
“……”夏糯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解柳,眼里的泪水滑下来,轻声的说:“我恨他。”
-----房间的门柱处,夏糯看不到的地方,沈穹双手疲软的下垂,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隔了好一会儿,才有水滴滴下,溅到蓝色的领带上,很快又被吸收,没有留下一点点特殊的痕迹。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