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常曦进了没有宫女太监的勤政殿就高兴喊了起来。
那,你看她得意的,八成以为自己要得到昭帝的赞誉了,话说,昭帝满不满意你的表现有那么重要么?常曦常大小姐?
昭帝呢,回来后闷着头批阅了一晌的奏章,看他好似平常一般认真仔细,实际上,你看看那奏章上就知道了,某大臣奏表河务缺银子,如若是平常,昭帝必定朱笔一挥,给,他知道河务在银子上最为紧缺,而河务乃民生之根本,所以,只要是河务上开口,他从不拒绝。
可这会儿呢,你看看那朱笔圈着银子二字,一旁写道:去年两千万两白银筑的河堤,连今年春汛都没拦住,朕就是想问问爱卿,这河堤可是狗屎所糊?一冲就散?想要银子,先用脑袋将河堤堵上再来开口。
这话下去,可要把那大臣吓的肝胆俱裂了。
再看看另一位大臣,洋洋洒洒写着南方某某的获得大丰收,乃与当地的父母官某某某有关,此人文治武功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云云。
本来这种举荐式的上表,昭帝一向会批下着右相查实办理之类的,这些大臣一般举荐的都是自个儿的门生,这都是官场上的惯例,可这会儿昭帝肚子里憋气啊,朱笔狠狠一圈,直骂道:卿一向大放厥词,如今竟然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实在可恶!
看看,吓人不,明个儿这大臣就该胆战心惊捧着乌纱帽跪着上朝了。
这不,哪一本的奏章上都是昭帝朱笔辛辣之语,红丢丢足以让整个朝堂热闹了,你说昭帝明明该开心的,可他看见常曦开心的不得了他就郁闷的不能行。
常曦是他的淑妃啊,萱妃有了子嗣,她高兴个什么劲啊,瞎凑什么热闹?
真是越想越觉得可气,可这常曦竟然午膳也在萱妃那儿用,昭帝感觉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坐如针毡度日如年,连带着奏章都批不下去了,朱笔往旁边重重一放的时候,就听到常曦亮着嗓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喜气洋洋着呢。
昭帝臭着一张脸,不爽着呢不是,看着常曦好似满面红光一般,不由出言讥讽道:“爱妃倒是尽职尽责啊。”
呀呵,看看吧,夸赞她了,常曦双眼一弯,乐开花了,豪迈道:“那是啊,皇上你是不晓得我有多累啊,不过一想到我这是对皇上尽忠就热血沸腾,那可是你头个子嗣,我得表现出多兴奋才够格啊,不过还好,我全都兜住了,嘿嘿。”
她笑着,还给自己倒杯凉茶,仰着头咕咚咚喝了下去,没办法啊,在萱妃那儿,她得注意一国之君的仪表,何况昭帝爱喝热茶是出了名的,她又怕烫,在萱妃那儿她愣是没喝几口茶,奶奶的,稍微一凉,萱妃就不动声色给换成热腾腾了。
她是有苦不能言,只能撑到这会儿舒服爽快咕咚咚喝上几大口了,虽然毫无形象,不过都互穿了,还要个什么形象啊。
“爱妃真是演技惊人,到了现在朕已经不得不佩服了。”依然讽刺中。
“呵呵,好说好说,惊人不敢说,合格就好合格就好。”依然得瑟中。
“爱妃这大晋皇帝当了的确舒服,一大早饭都顾不上吃也要会一会莺莺燕燕。”
好嘛,这会儿常曦总算听出来不对劲了,放下茶杯看向昭帝,额,昭帝一手扶着龙案,苍白的脸上竟然满满的全是讥讽之意。
额,她就是想去看戏,没别的意思,这都被昭帝看出来了吗?穿到昭帝身上天天上朝都快枯燥乏味死了,就这点爱好也要被剥夺而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真有那么一点心虚啊,不由干笑两声:“那不是多日未见众嫔妃,为了不让这事儿穿帮,就去应付一下么?”这还越说越小声了,真就那么虚咩?
“应付。”昭帝凉凉的笑了一声:“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这都看出来了,目光真是阴险毒辣啊!常曦内心纠结万分的想。
却听昭帝继续道:“爱妃,有件事朕怎么想就想不明白,你说别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怎么还能那么兴高采烈接过来往头上戴呢?”
“绿帽子?”常曦愣了一下:“什么绿帽子啊?”
昭帝冷笑一声:“我来问你,萱德妃怀的是你的子嗣吗?”
“不是啊。”常曦回道,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