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芝和李言蹊送回家后,陈景岳坐在副驾终于忍不住了,把车窗摇下,让车内的烟味散去,把头伸出窗外大口地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陈景峰淡淡看他一眼,把手上的烟灰抖了抖,关上他那边的窗子。
他不满扭头,“哥,你开车能不能不抽烟啊。”
陈景峰将烟头掐灭,“把头伸在车窗外不安全。”
“那你开车抽烟也不安全啊……”
“……”
“哥,林芝就要结婚了,你也别太伤心,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
“……”
陈景峰沉默着,表情淡漠,心不在焉地开车,对陈景岳的话置若罔闻。
他蓦地想起林芝的一句话:“当然不好了……你花心、风流、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搞不好自己有了私生子都不知道!”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他私生活不检点吗?
但这些日子,他把不良的作风都改过来,可是林芝却和李言蹊在一起了。
身边时有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一一推开了,也不是刻意地去禁欲,如果那个人不是林芝,是谁他都觉得没意思。
他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而立之年还来说什么追求真爱,真是有够矫情的……林芝和李言蹊近期准备去领证,换句话说,就是还没有成为合法夫妻,要不要在结婚前争取一下?
但林芝一门心思都是李言蹊,要想得到她,除非用卑劣的手段。
他猛地摇头,不行,那样未免也太卑鄙,而且他也不想林芝伤心。
突然,他听到喇叭声响起,前面一辆大货车离他越来越近,刺眼的灯光让他一阵炫目,他的瞳孔骤然缩小,快要撞上去了……
方向盘有力地向右边转去,两个车擦肩而过,左侧的后视镜被擦掉了一点油漆,陈景岳急得大叫,“你走什么神?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刚刚差点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陈景峰惊魂未定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把车停在路边,“你来开。”说完,他就走下车。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啊,我?我不敢开啊……”
陈景岳那边的车门已经被陈景峰打开,陈景峰把他拎下来。
李言蹊帮林芝洗完空调后,坐在风扇旁研究着《推背图》。见林芝洗完澡出来,他放下书,拿着一条干毛巾擦着她的头发。
“过几日我要回g市。”林芝盯着李言蹊的喉结道。
“回去做什么?”
“学校派我去g市进修。”
李言蹊点头,高校教师一般都会用暑假时间去进修学习,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扩大知识储备。
可是他在t市还有工作走不开,只能过段时间去陪她了。
“明天就去民政局?”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却更像是对林芝的通知。
林芝点头,不一会儿,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言蹊把手放在她颈后,强势地将她带向自己,语气隐隐不悦,“为什么不?”
林芝顺势环着他的腰,把湿漉漉的头发埋在他胸膛前,“明天周日,民政局不休息吗?”
李言蹊失笑,他也太敏感了一点。
“明天桂菲约了我去逛街。”
想着还有几日就要和林芝分别了,李言蹊想林芝多花钱时间陪陪他。这时他的余光捕捉到那个保险箱,他的眼神里闪耀着点点光芒,“好,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回来。”
林芝心头一暖,把李言蹊抱得更紧。
下一刻,却被李言蹊推开了,他走到餐桌旁,从他的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林芝,“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密码是我父母的祭日。”
林芝的脸色变了变,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银行卡,迟迟没有接过。
李言蹊把卡塞进她手里,“拿着吧,花你男人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等李言蹊进了浴室,林芝站在卧室里盯着那个保险箱,就在李言蹊说密码是她父母的那一刻,她就打了退堂鼓,和李言蹊结婚,万一诅咒在他身上应验了怎么办?
和桂菲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两人吃过早餐后,林芝坐在电脑前悠闲地看着娱乐八卦。李言蹊借着做大扫除的借口,寻找着保险箱的钥匙。
当然,他从最可疑的厨房开始找起。
厨房的面积并不大,但是橱柜却很多,里面摆放着锅碗瓢盆和围裙手套。要在杂乱的厨房中找到一把小小的钥匙,李言蹊感到有些棘手。
而且林芝现在还没有走,如果在厨房待的时间太长,很可能会招她怀疑。
李言蹊戴着围裙,站在水槽前漫不经心地洗碗,思索着钥匙的具体位置。
冰箱门被打开,林芝从冷冻室里拿出一盒冰淇淋,靠在门框上欣赏着李言蹊的背影。
真是……很养眼。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无袖上衣,宽肩窄腰,背部微微佝偻,两只修长的手臂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泽,看上去健康而有力。
她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放下手中的冰淇淋,走到李言蹊的身后,“把勺子给我,我要吃冰淇淋。”
早上吃馄饨时林芝用过,那个勺子正在李言蹊手边的洗干净的盘子里。
李言蹊没反应,拿着抹布擦着瓷碗,任水龙头里的水流着。
林芝把头探到他身侧,只见李言蹊双眼平视前方,眉心轻轻蹙起,嘴唇微微张开,机械性地洗着手中的碗。
“李言蹊!”林芝大声喝道。
李言蹊惊得手中的碗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沾到他的围裙上。
林芝把李言蹊往旁边推了推,拿过勺子问:“你最近怎么了?昨天晚上我跟你说话,你听着听着就走神,刚刚又走神,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李言蹊解下围裙,双手放在林芝肩上将她推出厨房,笑着说:“我在想我们的婚礼要宴请哪些人。”
“真的?你没骗我?”林芝抬眸,将勺子指着他,满腹狐疑。
短暂的沉默后,李言蹊神色有异,罕见地敛起了笑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