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耳边李言蹊低喝,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照明,林芝虚弱地靠在桌腿上,一手揉着左肩。
熄灭的蜡烛瞬间亮了,李言蹊撇头一看,王开浩幸灾乐祸地站在林芝的身边,一只手捂着嘴,表情有些扭曲,浑身抽搐。
“王开浩!你这个臭小子干嘛呢?!”王力理在蜡烛旁愤怒大喊,“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李言蹊无暇顾及王开浩,他望着林芝微显红肿的手,皱眉低声道:“现在还能不能动?”
“不行,背痛……”林芝说气话来颇有点吃力,想挣扎地起身,又痛得倚在回桌腿上。
李言蹊前倾着身子,双手扶住她的肩,让林芝借着他的力量站起。
刚一凑近林芝身边,李言蹊就闻到一阵……油漆味?
林芝见他不住地轻嗅她的脖颈处,她的脸有些发烫,小声道:“李言蹊,这里还有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李言蹊置若罔闻地捡起地上的牌位站起来,盯着底座细看。他又走到供奉牌位的桌子前蹲下身子,轻嗅一阵。
林芝望着他,他的表情渐渐由专注而变得豁然开朗,眼眸里流露着点点光芒。
王力理双手按在王开浩的肩上,“李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们都理解错了,”李言蹊回到林芝身旁,把她扶起来,揽着林芝的腰向王力理走去,“发出响声的不是棺木,而是桌子。”
“开浩……你在哪儿?”祠堂外一个焦急男声传来。
王开浩大声回:“爸爸,我在祠堂!”
王父走进祠堂抱回儿子,王力理脸色有点臭,“您刚才上哪去了,我们快被他给吓死……”
“我刚才去茅厕了……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王力理点头,看着李言蹊等答案。
“祠堂里的桌子是不是最近才做好的?”李言蹊问王开浩的父亲。
“是啊……”
李言蹊察觉林芝的身子微微轻颤,他简短地说:“你们安心睡,明天我再来。”
三人向他们告辞后回到家,王力理找出一些药膏、端了一盆热水给林芝送去。
李言蹊拿着热毛巾细心地帮她擦着手上的灰尘,没有棉签,他只能用手给她上药,动作极轻。
手上的疼痛稍稍缓解,空气里弥漫着清凉的药膏味,林芝对李言蹊笑笑,“谢谢。”
李言蹊没搭腔,漆亮幽深的眸子盯着杵在他们身旁的王力理。
王力理愣了愣,会意,讪讪笑着,“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两位老师早点休息。”
等王力理一走,李言蹊上前反锁了房门。
“脱衣服。”
林芝微怔,知道李言蹊想帮她上药,但是还是会很……羞涩啊。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睡衣的领口,“背上就不用了吧,不怎么痛。”
李言蹊眉头皱了一下,走到林芝身前,从下到上解着睡衣的扣子。
林芝真是怕了他,这几天她算是明白了李言蹊“善解人衣”的一面。她急忙叫停,让李言蹊转过身子,自己脱了睡衣趴在床上。
李言蹊的嘴角无意识上扬,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个恶趣味,喜欢看她羞怯脸红的样子。
“好了。”林芝把脸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地说。
李言蹊回头,白皙背上的红痕已经开始发紫,皮下出血严重。他几不可闻地轻叹,拧着眉将热毛巾在她的伤口缓缓敷着。
热毛巾沿着伤口一路向下,被内衣的扣带所阻拦。他犹豫片刻,手指轻颤地解开了她的内衣。
林芝甚至可以感到枕头灼热的温度,她抬头,偷偷地看这李言蹊。
他正往手上挤着药膏,一抬眸和林芝视线相触,她立刻埋下脑袋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李言蹊微微一笑,轻轻地帮她上药。
林芝的身躯左右轻微地晃动,伤口一碰还真是疼。
李言蹊见状,手指轻盈而快速地在她伤口处涂抹。
趁着李言蹊背着身子洗毛巾的工夫,林芝迅速穿地好睡衣坐在床上。
“把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李言蹊坐在床边淡淡道。
林芝点头,“为什么你说是桌子的原因而不是棺木?”
“明天再说,我下去睡。”李言蹊如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她唇,片刻后离开房间。
翌日。
夏日的阳光铺洒大地,村民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此时的祠堂里聚集着村长和村户的一家之主们,李言蹊站在祠堂的牌位前,用手扶着桌子,眉梢微扬,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如果你们把这种供奉牌位的桌子搬走,今晚就不会听到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