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看着李富生,不知道他神叨叨的想表达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富生回头笑了笑:“遗址的历史太久了,法再准确的断代,能保留下来,很不容易。”
说着,他就继续慢慢的朝前走,把我和邝海阁留在后面。这时候,我对李富生的讶异就再一次冒了出来,我感觉非常的奇怪,这个李富生跟以前的李富生差别太大了,论是外在的言谈举止还是内在的性格脾气,都很不一样。
这货究竟是怎么了?
我楞了一会儿神,邝海阁在我身后悄悄的拍拍我,他望着正在前面慢慢走着的李富生,然后很小声的问道:“不要完全相信他,这个人的来历从最早开始就说不清楚,他跟我谈了,替你解除诅咒,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笑了,感觉这个世界上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奇妙,现在看起来,邝海阁好像是最后一个追随我爸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
郑立夫,其实也是孤独的。
李富生几乎把半个古城的遗址走了一遍,然后才按原路返回。接着,我们回到了租下来的那几间老屋,三个人干了两天,把菜窖给修整了一下,李富生列出单子,要到外面去采购东西。看到要采购那么多东西,我就小小吃了一惊,本来以为自己卡上那些钱足够用的,但粗略的算算,还要添置车子,资金就非常紧张。邝海阁看着我,有点愧疚,他说在这一点上,他帮不上忙,因为奔波了这么多年,自己没有存款。
“没什么,先对付着采购,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我抽着烟望向邝海阁那张布满了疤痕的脸,心里有点感慨。[
第二天,我们开始采购东西,通往村子里的一段路非常难走,大的载重车辆过不去,就搞了辆皮卡。在这期间,我一直犹豫,该怎么把张桥他们集中到一起。金瓶梅的电话依然打不通,真不知道当时我昏迷在黑洞里时,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想要联系张桥和陈雨,必然会惊动赖叔还有文哥,我想救他们,但这样一来形中就等于把两伙人全都引过来了,就算邝海阁再能打,也斗不过那么多人。如果这样想的话,想救他们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小了。
“你现在先试着跟他们联系。”李富生道:“准备工作估计需要一段时间,你先联系,等到时候的话我会好好的规划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我也帮不上李富生什么忙,只在原料用完的时候出去买一些回来。他和邝海阁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工作进度还算是快的,我没事干,每天都坐在菜窖上面抽着烟,呆呆的看着远处,只有晚上收工之后,三个人才会一起聊一会儿。邝海阁跟李富生之间是有个暂时的协议,按道理说,他们应该算是老冤家了,不过邝海阁很在意我中了诅咒的事情,虽然平时不和李富生说那么多,但也不和他发生矛盾,主要是我在跟李富生聊,其实是想从聊天中问一些话。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也不怎么注意自身的形象,几天下来,三个人都胡子拉碴。李富生偶尔会喝一点酒,我陪他一起喝,喝到兴致起来了,我就对他道:“讲讲你过去的事吧。”
“你自己跟我说的,过去的事,总是过去的了,还有什么好讲的?”李富生带着隐约的笑意,道:“你求知**太强了。”
“这个就不要谦虚了。”我喝了一口酒,道:“谁不知道,李富生是个很神秘的人?你也不用否认,有的事情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相信,纸包不住火。”
李富生突然就不说话了,默默端着酒杯,望着头顶的月光出神,过了好半天,他转头望向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李富生,你会怎么想?”
“你开什么玩笑。”我惊讶的看着他,分辨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这样的话让我听起来隐隐有点小恐惧,就好像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一起呆了一段时间,某一天突然告诉自己,他不是他,那种感觉让人怎么去理解?
“有时候,火不见得能烧透纸,即便烧透,也需要一个非常非常漫长的过程,可能绝大多数人熬不过这个过程就死去了,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秘密。”李富生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抹抹嘴巴笑了一下:“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不是李富生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