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就让时间一点点过去,把这份感情慢慢的放淡。
赖叔也打过电话,可是我有意的回避了他几次之后,猛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再和他说了。对于他这个人,我没什么说的,很尽心。我估计,还是我爸留下的那张纸条,无形中把我潜移默化了。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跟他联系。
两天之后,金瓶梅到了,双方一见面,把事情详细的谈了谈,金瓶梅对这个也很感兴趣。但是一说到派人过去蹲守,准备抓冷面人的同伴时,金瓶梅就为难了,如果放到他老丈人主事的时候,可能这还不算个事,因为那时候他们手下的人多,而且有几个名头很响亮的猛人,不过中间出了些事,这些人都不在了。金瓶梅琢磨着冷面人的同伙估计也很难对付,派一般的伙计过去不管用,反而会把事情搞砸。
我当时就想说让光头大胖子过去,但是这话要是由我说出来肯定不合适。赵英俊百无禁忌,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一样,咧着嘴就把这要求给提了出来,而且,他还表示会打电话给那个叫唐十三的人,拉对方过来帮忙。
接着,我们谈了帛画还有那块年轮石头的问题,对于这些,金瓶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是帛画那一节,根本就想不到,在一张一两千年前的帛画上,竟然画着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不过也正因为事情太离奇,才愈发让我们想把谜底揭开。地眼的师傅老瞎子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但事到如今,只能再去麻烦他一次了。
“我们做一下安排?”我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合理运用,就跟金瓶梅说,我们马上到沧州去找老瞎子,光头大胖子留在这里,等那个叫唐十三的人赶过来,然后他们去韩家集。
“你不要老是叫他光头大胖子。”金瓶梅笑着跟我说:“他叫和尚。”
“好吧,这次要麻烦和尚哥了。”
急事不过夜,我和金瓶梅还有赵英俊立马动身朝沧州赶,这也顾不上客套了,到了沧州之后,直接就奔老瞎子那里去。我和金瓶梅轻车熟路的找到老瞎子住的老院子,这次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温和女人开的门,她还记得我们。
但是金瓶梅一看见这个女人当时的表情,就把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他看得出,这个女人的神色不对。这女人属于林黛玉那种性格,天生悲戚戚的,而且这个时候,她脸上的愁容像云团一样,浓的化不开。
果不其然,这女人估计知道我们过来是找老瞎子的,不等我们开口,她眼圈就红了,跟我们说,老瞎子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当时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第一次见老瞎子的时候,他虽然老迈不堪,但身子骨还有精神看上去都不错,怎么会说不在就不在了?
那一刻,我想起的,是过去听过的那些传闻。有的人知道一些事情,但不能随便说出来,如果说了,会遭厄运。这么一想,我的脸色就很难看,心里相当过意不去。
不过那女人告诉我们,老瞎子是喜丧,年岁大了,无疾而终的,头天晚上睡过去就没再醒,走的很安详。
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有意安慰我们,但心里觉得很失落,金瓶梅说了一些节哀之类的话,就告辞出来。走出很远,我还回头望了望架着葡萄藤的老院子,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那个悲戚的女人的名字,不过,我能感觉出,她这一辈子,活的很累。
“这下没办法了。”金瓶梅苦笑着抽烟,老瞎子一死,我们就不知道还有谁能看出帛画以及年轮石中间的奥秘。
我太急切了,时间不多,也不能把这个事情就这样先放下。想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了黄婆。在我印象里,那个冷冰冰又很古怪的老太婆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她不是文哥那个团伙的成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想去找跟文哥打过交道的人,但现在,确实已经是迫不得已了。
“你那里有老玉没有,成色好一些的。”
“有,你要做什么?”金瓶梅正抽着烟,见我跟他要玉,就很费解。他平时做的就是土货的生意,过手的老玉非常多,有品相成色非常好的,也会留一块两块自己把玩。
“挑好的给我一块,拿老玉找人帮忙。”我连休息也顾不上了,带着他们就朝车站走:“到桐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