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我全力挣扎的时候,就感觉他的另一只手里,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我在水下完全失去了视觉功能,只能凭触觉辨别出那是一块长条形的,非常坚硬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猛然想到了皮筏子被掀翻之前,一个蛙人手里举着的东西。那个蛙人究竟是不是眼前的老毛子,已经无暇分辨了,我又使劲的把东西从他手里硬夺了出来,直接揣到裤腰上。
做完这些,我就憋不住了,脚一蹬,脑袋哗的就浮出了水面。在我浮出水面的同时,两个沿着湖岸跑过来的俄国人就发现了我,他们手里有光照很强的手电,还有枪。我看到光线和枪口一起对准了我,心里再怕都没用,我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匆忙的潜入水中。
我是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潜的,两个俄国人没有潜水装备,估计硬着头皮下水的几率不大,只要我能稳住心神,慢慢的从他们视线中躲避过去,就可以悄悄漂到另一边的湖岸上去。在陆地上,至少比被人堵在水里强的多。湖水非常冷,身体内的热量很快就流失殆尽,在我第二次悄悄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两个俄国人还在不停的寻找。整片湖面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赵英俊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么久都没有他的影子,我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我每换一口气,就借机观察两个俄国人的位置,然后调整自己的方向,渐渐的,我游到了刚才皮筏子被掀翻的地方,皮筏子还在原地轻轻的晃动,我对这里很戒备,只想加快速度游过去。
这一次,我潜入水中不到十秒钟,猛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围了过来,但是我完全看不到那是什么。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它好像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就如同一片浓的可以滴水的气,完全把我罩住了。虽然看不见,我却能够感受到身体四周出现了压力,整个人似乎被这片气给包裹了起来。
我顿时想到了那些落水的老毛子被什么东西朝水下拉的情景,心头的恐惧更甚。我拼命的游,不过当我把这口气耗尽,再次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都没有感觉有什么明显的拉扯,但那股笼罩着我的气却一直都在周围飘动徘徊。
这是一种虽然还未真正威胁到我,却让我相当不安的感觉,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潜入水中时,岸边两个俄国人盲目乱扫的光线从我这边一下子晃了过去,就在光线掠过水面的一瞬间,我猛然看到,贴着水面下,有几个黑色的影子。
那些影子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它们在水里如同软体动物一样不断的变幻着体型。我已经被湖水冻的透心凉,这些黑色的影子无疑就像一阵寒风,几乎让我当场僵硬在水里。我怕到了极点,用力拍了一下水面,岸边的俄国人随即就把光线重新聚集到我身上,随着光线而来的,还有两道红外线瞄准器上的红色激光线。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只要瞄准器圈定了我,不用半秒钟,子弹就会飞过来。
我又一头扎进水里,周围漆黑一片,那种一直紧紧包裹着我的“气”,可能就是那些水面下黑色的影子。它们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跟我死死地纠缠:不彻底贴近我,但又不罢手,就那么不停的跟着我,像一群黑色的死灵。我强迫自己继续潜游,必须先离开俄国人的注意范围再说。
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游的这么快过,这种速度放到游泳比赛里绝对是要拿奖的。我又换了一次气,渐渐的靠近了湖岸,我让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只有半张脸露在水面上,我在考虑,现在是悄悄的登岸,还是继续在水里跟对方僵持一段时间。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想,只不过我真被冻的麻木,也吓的够呛,登岸是必须的。
我在水下轻轻摆动双脚,让身体悬浮般的朝岸边靠拢。我观察了一下,在我左边好像有一道和水位线持平的裂缝,裂缝很窄,距离真正的湖岸大概有一米多高,这条裂缝无疑是借力的好地方。我慢慢的从水里伸出手,先扒着这条裂缝。那些黑色的影子还没有散去,就像一群沾着大便的苍蝇,不咬人,却让人恶心的要死。
我再一次强迫自己什么暂时都不想,先登岸再说。我扒着裂缝之后,借用水的浮力,整个身体全都浮了出来,然后双脚踩到了裂缝上,用力蹬了一下,很牢靠。现在,只要我踩着裂缝慢慢站直,就能扒着湖岸的边缘,彻底离开水面。
这时候,岸边的俄国人里有一个冲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另一个还在用光线横扫湖面,我心说着机会来了,双手双脚同时发力,几乎就要从这里直接翻到岸上。
但是,当我双脚还未离开原地的时候,就感觉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