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幽:“……”
孟紫幽暗暗思量了一番,做出了决定,也不再矫情,觉得还是先息事宁人为好。
更何况,能在四阶炼丹师的指导下学炼丹,说不定自己一个不小心也成了炼丹师,那可算是意外收获了!
可是,想象和现实,往往是有差距的,而且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没有最
差,只有更差……
白绯雪指使她炼丹,丢出一大堆的灵植,便撒手不管了,连炼丹的法决也不给。
孟紫幽很无语,楚云飞和白绯雪都是一类人,懒人,还一个比一个更懒……
好在孟紫幽在凤城的时候,见过百里暖炼丹,知道一些简单的步骤。
可当时由于不感兴趣,只是粗略扫过,根本不知道详细的分量,何况每种丹药所需不同。
本来想去询问白绯雪的,却见他躺在远处的美人榻上,似笑非笑的抚摸着紫儿,完全一副“你来求我吧”的表情,遂为了一口硬气,自己琢磨。
孟紫幽对炼丹本就没什么感觉,折腾来折腾去的持续十天之后,还是没能炼出一颗。
别说四阶丹药了,就是一阶,她也没能炼出来,倒是浪费了一大堆珍稀灵植。
小红红在混沌空间里哀嚎:“孟紫幽!以后你千万别说是我的契约主,我都替你丢人!”
白绯雪从第一天开始,就称有事需要回去飘雪殿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小红红才敢大声奚落。
孟紫幽可以让小红红和她神识传音说话,却不让小蓝蓝出来凑热闹,就怕被偶然回来的白绯雪给发现。
那人也真是,走就走吧,还要给她不下结界,将她困在里面,孟白还没出关,她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只得钻研这炼丹术。
可惜,没有师父的指导,她就是炼不出丹药来,每一次都失败,不见奇迹。
现在这时候,她深刻的发现楚云飞的好,只有他,会不留余力的教导她,手把手的……
孟紫幽脸色突然一红,然后又是一白,烦躁的抓头发。
怎么老是想起那个无情冷血的混蛋冰块?算了,还是默念《金刚经》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脸那么红,在想些什么呢?你这心不在焉的,自然炼不好丹药的了。”
低柔磁性的声音戏谑的响起,白绯雪坐在变大的紫儿身上,破开结界悠然落在屋子里面。
孟紫幽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不屑的移开目光:“你管我!反正没想你。”
“呵呵……”白绯雪抚摸着紫儿尖尖的脑袋,嗤笑道:“小孟,你说这样的话,莫非想说,本公子很希望你在想我了?本公子可没特殊的癖好。”
“……”孟紫幽噎了噎,冷笑道:“白掌门至今都没一个双修道侣,谁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想知道原因?”白绯雪仰躺在灵兽背上,银色暗纹的白袍逶迤在地,如流云一般倾泻。
“不想。”孟紫幽直接拒绝,继续着准备下一炉的材料。
要说几天前她还是被逼迫着炼丹,现在纯粹是炼上了兴致,完全是那挑衅的倔劲儿在作祟,不能成功,偏偏越想要成功。
白绯雪看着她毫无章法的利索动作,还有一地浪费的材料,唇角不由一抽。
“小孟啊小孟,你还真能败家。”
孟紫幽义正言辞道:“是你非要我炼的,也不教我怎么炼,不能怪在我身上。”
“嗯……都怪本公子。”白绯雪温柔的笑:“不过你不用再炼了,黎王现在已经不行了。”
“什么就不行了?”孟紫幽的动作一顿,疑惑问道。
白绯雪偏头睨着她,红唇轻启:“因为你的过失,黎王没能服上丹药,马上就该断气了。”
孟紫幽:“……”
“小孟。”白绯雪幽幽一叹,颇有几分怜宠:“你看你,惹出祸事来了吧?还连累了本公子。”
“你……”孟紫幽怒瞪了白绯雪一眼,却没了语言,一把丢掉手里的灵植,疾步冲出房门。
她感觉自己身陷一个沼泽泥潭里,到处都是隐藏着的阴谋,慕容墨,白绯雪,甚至是碧儿和翠儿……
对于修士来说,阴谋诡计是很简单的,看得惯留着,看不惯除去,简单暴力的杀戮。
可是这些凡人不同,更何况还是皇族的争斗,他们的野心比天还高,他们的谋略比海还深。
孟紫幽不
想掺合这些皇家争斗,只是想救出褚黎而已,她和他有约在先,她不想失信于人。
东苑外,已经没了那几个有修为的暗卫,倒是多了不少身穿铠甲的禁卫军,将东苑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
孟紫幽寻到门外坚守的赵大鹏,用石子远远的掷过去,朝他打了个暗号,让他过去。
赵大鹏见到孟紫幽,先是一愣,然后一惊,谎称肚子疼,避开耳目跑到孟紫幽身边。
“孟老弟,你怎么还敢过来?快走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你就跑不了了!”
孟紫幽无辜问道:“为什么跑不了?”
“唉!”赵大鹏很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白掌门特意给王爷炼的丹药被你吃了,王爷现在命在旦夕,皇上和皇后雷霆大怒,他们就在里面!”
“……”孟紫幽唇角猛抽,果然被白绯雪陷害了!那个死变态!
孟紫幽告别赵大鹏,赵大鹏认为孟紫幽是逃命去了,可孟紫幽却还藏在一边,准备隐身进去一探究竟。
机会很快就来了,不过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绯雪那死变态,孟紫幽狠狠的磨了磨牙,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下人为他打开门,在他踏进去那一霎,忽然转过头,唇角勾着一丝似笑非笑,惊得孟紫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怎么可能?白绯雪不过是个元婴修士……可楚云飞也是元婴修士啊?
好在白绯雪并未多做停留,孟紫幽稳住不安的心神,跟着他踏入了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昏暗,跪满了一地的御医和下人,那袅袅的香炉还是燃着清凉的气息。
孟紫幽屏住呼吸,不由朝白绯雪看去,却见他并未有任何遮掩,在皇上和皇后的邀请下,坐在了床榻边上。
“白掌门,我儿还有救么?”年过五旬的皇后,穿着端庄的凤服,却已经有了斑白的头发。
“皇后你别急,先让白掌门替老九看一看。”皇上还算硬朗,轻声劝道。
皇后此生就孕育了两个皇子,一个太子,一个褚黎,太子才走,现在褚黎又命悬一线。
皇后禁不住悲哀,哽咽道:“臣妾能不急么?臣妾此生求神信佛,并未作孽,为何我的皇儿要相继离去……”
皇上脸色也带上了一丝忧伤,拍了拍皇后的手,握住,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皇后看着这双久违二十余年的手,心里更是酸楚,一时忍不住,抽了回去。
皇上见皇后还是这样,不由脸色顿时铁青,却碍于此时形势不对,只得作罢,不再理会曾在年少时,相濡以沫的患难妻子。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绯雪的身上,而白绯雪,却只是远远的看了看褚黎的脸色,便摇头道:“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什么?!”皇后面色煞白,跌跌撞撞的扑到床榻边,抱住晕睡里的褚黎哭泣,再也顾不得她皇后的威仪。
“黎儿,我的皇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母后啊,你们怎么忍心,丢下母后一个人……”
皇后哭得肝肠寸断,好似褚黎现在已经断气了似的,一屋子的下人都跟着哭了起来。
孟紫幽瞅了一眼跪离床榻最近的碧儿和翠儿,两个丫头都在抹泪,可两个人都没什么伤心的表情,包括翠儿。
孟紫幽替褚黎心酸了一把,慢慢的穿梭过人群,悄悄捏开褚黎的嘴,飞速塞进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