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暄曾有意识地锻炼过辨声,所以能够通过一个人的声音辨别其年龄、胖瘦和健康等情况。
虽然眼前这人说话时刻意把声音压低、变尖,可那声音里的腔调却依然还保留着几分它原来的样子。
燕锦暄便直视着这说话人的脸。
见是一张年近五旬的脸,五官平常、表情严肃。
燕锦暄又将视线定在对方的眼睛。
那人却赶忙将视线转移了。
燕锦暄在心里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待得燕锦暄离开,那名叫杨贵的人几不可闻般地冷哼了一声。
邓贵妃见大家都不认识那香囊,便让方才说话的那名宫女捡起来。
那宫女领命将它捡起并打开来看。
香囊里面包着的不过是几片干花和干树枝,并无其它特别的东西。
“许是经过这里的人掉的,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由它去吧。”邓贵妃说。
于是命那宫女将之放回原处,领着一行人继续走路。
燕锦暄这日下衙回来便命古松、戴鎏等十人陪他去大朗镇一趟。
苏善蕴正在准备晚膳,得知燕锦暄要出去的消息后忙净手出来相送。
“是什么事走得那么急?”苏善蕴边走边轻声问。
“去查一个人的底细。你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吗?”燕锦暄望着她如花的脸问。
“记得。”苏善蕴忙点头。
燕锦暄当时说他怀疑皇宫里的一位太监是易容潜进宫去作乱的。
“我现在去查的就是他。”燕锦暄说。
“那您小心点。”苏善蕴忙说。
“知道了。”燕锦暄在她的鬓角亲了一口,笑着上了马车。
为遮人耳目,燕锦暄一行人皆穿着便服。
到得大朗镇,燕锦暄带着这十人直奔杨贵的个人资料上填的那个地址去。
“去围住他们审问,但莫要出手伤人。另,切不可暴露我们的身份。”燕锦暄如是吩咐戴鎏。
戴鎏恭敬应了声‘是’,遂领着九人冲进了屋。
燕锦暄站在门外静听。
由于戴了帽子,且将帽檐拉得很低,所以即便有白雪的映照,但也无法使人看得清燕锦暄的容貌。
少倾。戴鎏出来向燕锦暄汇报道:“大人,在下已盘问清楚,杨贵确实是有其人,如今他家里有一老母亲、一哥一嫂和两个侄子。他先前有成亲,但成亲才三年妻子便病故了,他因终日思念妻子而萎靡不振、无心做事,家境便越发地没落,后来家里人没了办法。便找人帮他在宫里谋了个差事做。”
燕锦暄听毕闭眼沉吟了半饷,之后说:“你这几天就住在这边,想办法从他的邻居那里套话,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人其事。”
“好。”戴鎏忙点头。
燕锦暄便留下一人来协助戴鎏,然后带着余下的人回去了。
进得垂花门,燕锦暄见苏善蕴正站在抄手游廊上往垂花门的方向看,便知她是在等他,忙快步朝她走去。
他边走边望着她问:“天气这么冷,你怎的在外头站?”
苏善蕴立即笑着迎上前来说:“我身上穿得多,并不觉得冷。倒是您在外头呆了这么久,想必是冷得紧。”边说边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但觉他的手如往常一般温暖,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