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事吧?”将药送到严世冲手中的那名手下关切地问。
严世冲仰头将手上的那抓药丸一口吞了下去,也不喝水就对那名手下说:““没事,你到盆地外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这名手下立即小跑着走了出去。
严世冲转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喝下,便在屋子里继续踱起步来。
忽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严世冲立即停住脚步。
进来正是他刚才派出去的那人,他对严世冲说:“大人,湖南和贵州的援兵到了。”
严世冲立即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见得湖南和贵州两队的首领,严世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他们问:“怎么这个时候才到?知不知道你们的延迟误了我的大事?”
贵州的首领顾录忙跪下道:“回大人,在下接到您的通知后就立即召集人手了,无奈有不少人听到燕锦暄的军队就在四川的消息后便不肯来了,所以在下只得贴广告招人。由于人员都分散在各个区里,所以在下直到昨天下午才集齐两万人,这就是我们延迟一天的原因,望大人恕罪。”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顾录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和他的手下都不太乐意前来支援’。
这半年里,他们眼看着好几个省的严党被朝廷派出的人围剿,心里便越来越慌张了。前些年里,他们确实是死心塌地地跟随着严世冲的,可现在的情形却使得他们的心意有些动摇了。
‘跟着他混还会有未来吗?’这是顾录这半年里思考得最多的问题。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又不傻,自然不想往火坑里跳。
正因为顾录和他的不少手下的意志都有些动摇了。所以这次的召集行动是他的指挥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次。一来是因为手下不愿意来,须得他大费口舌地游说。二来是他心理上的挣扎。
可是,顾录也很清楚——如果他不服从严世冲的命令或者自动退出严党组织的话严世冲肯定不会轻语放过他的,所以在这般危急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来不及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只能选择违心地服从。
“我们不是定了规矩的么?如果他们不肯服从那就立即将他们斩了,这般危急的情况之下哪里还能像你这么做的?”严世冲一脸严肃地问。
顾录不知严世冲指的是他没有给不愿来的手下治罪一事还是召齐人了才出发一事,又或者是指这两件事。他不敢辩驳。忙将额头抵地道:“是在下的不对,请大人降罪。”
严世冲虽然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但一想到目前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便只好忍了。严世冲转身问湖南的首领巴庭:“你们怎么也来得这么迟?”
巴庭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得严世冲这么问并不怎么紧张,他一把跪下,从容答道:“回大人。我们一行人到达双芬河时正好遇上了大暴雨,暴雨又引发了大洪水。我们根本无法渡河,只好从张桦山那边的小路走。但小路太过难走,所以才延误了时间。不过我们到这里的路程本来就比贵州到这里的路程要远上一百多里,所以这个时候到真的不能算晚啊。”
严世冲很想发怒。但转念一想又将到最的话给咽了回去,冷着脸对他们说:“进去说话吧。”
说罢径直走在了前面。
顾录和巴庭对视了一眼,也立即跟上。
在石头城堡的会议厅里坐下后严世冲对他们说:“我们今晚吃过晚饭就兵分三路往遂宁去。务必要在明天晚上前到达那里。”
“是。”他们同声应道。
饭毕,严世冲便和顾录、巴庭兵分三路直奔遂宁。
其实。要从夔州赶往遂宁的话一天时间是非常紧张的,顾录和巴庭都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