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大家都是含蓄之人,因此也没有多聊便上了马车。
到得燕府,林老夫人、陆夫人、张晗琳已穿戴整齐在门口迎接。
印氏先给林老夫人行了礼,然后再给陆夫人和张晗琳行礼。
在相互行礼时,印氏发现林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陆夫人虽然微笑着,但那笑容在印氏看来比哭还难看。而张晗琳的脸上则一点笑容也没有。
印氏不知张晗琳是因为身体还没康复的缘故。
还真没一个待见我们的呢,印氏在心里想,脸也不自觉地拉了下来。
进得屋里,陆夫人赶忙让丫鬟们端上早已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又让人端上净手的清水和帕子。
净手完毕,燕鼎培便和林老夫人说起话来。
“我这些年里忙于衙门上的事,也很少回来看您,望您别见怪!”说罢便给她磕头。
印氏见状也赶忙跪下。
林老夫人顿时眼泪盈眶,伸手道:“都起来吧,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也算活够本了,还记怨那么多作甚?”
燕鼎培听她这么一说就更感惭愧了,忍不住握着她的手说:“如今我回京城来安家了,日后就由我来赡养您吧。”
印氏一听脸色又沉了下去。
屋里头的其他人将印氏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但什么话也不敢说。
燕鼎培从行李袋里拿出一大袋子银两递给林老夫人,恭敬地说:“回来时由于时间太赶也没买到什么东西给您,这些银两就当是我给您的零花钱吧。”
林老夫人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今天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说句公道话吧,这十年来赟培夫妇待我是真的好,所以你给的这些银两我就给赟培夫妇用吧。”说罢,林老夫人便将那袋银两递给燕赟培。
燕赟培忙摆手道:“这如何使得?您快拿回去。”一边将那袋银子放回了桌面上。
林老夫人这才将银两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路上都还好吧?”陆夫人问燕鼎培。
本来她应该问印氏的,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和印氏多说话,因此问的时候脸就不自觉地转向了燕鼎培这边。
“还行,就是你大嫂有些吃不消,所以路上多逗留了一天。”燕鼎培答道。
“那您这几日就好好地休息吧。”陆夫人望向印氏说。
印氏点了点头。
一丫鬟小跑着进来说:“晚膳做好了。”
于是众人便去了用膳厅。
虽然心里不太喜欢他们,但陆夫人还是做了满桌子的饭菜招待他们,并煲了可消除疲劳的苁蓉鲜鱼汤。
饭毕,陆夫人便对燕鼎培和印氏说:“我准备了几套房间,你们看看想住哪一间吧。”
印氏的眉头便皱了皱。
陆夫人忙解释道:“因不太确定你们喜欢住哪间,所以我想留着给你们自个儿选择。”
燕鼎培笑着说:“没事没事。”遂望向印说:“这事由你来决定好了。”
于是印氏便跟着陆夫人看房间去。
最终,印氏选择了后罩房里的一间房。
“老爷腰不好,恐怕得睡厚一点的垫子,你还有垫子么?”印氏摸了摸那张床垫后问。
陆夫人忙说:“有。”
便让翠儿从另一间房里抱了一席软.垫过来。
陆夫人又亲自将这床软.垫铺好。
印氏朝房间的墙壁看了看,见东侧的墙上挂了一幅穿红衣的仕女图,便说:“这仕女姿/容如此之妖/艳,穿的衣服又这般腥/红,夜里看着岂不会吓/着?”
陆夫人便知她是想要她将这幅画撤掉,忙说:“那我让翠儿将它撤下来吧。”
翠儿听得陆夫人吩咐,立即拿了个凳子攀上去将那幅画撤下。
她知道这幅画是苏善蕴画的,不敢随意处置,遂小心翼翼地将之卷好放到燕二爷的书房去了。
印氏又走到临窗的罗汉床坐下,拍了拍床/上的竹席,皱着眉头问:“这竹席起码有一个月没拿出去晒了吧?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霉味了。”
陆夫人脸上陪着笑问:“是吗?您的鼻子真灵,我可是一点也没闻得出来。”
印氏说:“这味道太难闻了,换一床如何?”
陆夫人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了一声,但表面依然一脸笑容地说:“好。”
遂让翠儿去将这竹席子给换掉。
翠儿便凑近那竹席闻了闻,并未闻得有霉味,便暗自思忖道:以前就听老婆子们说过她的事,没想到真是个极难伺候的,她在的日子里不知夫人该得受多少罪了。
又想到不仅夫人,就连她这些下人们也得跟着受罪,心里对印氏就存了几分不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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