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氏:“我不还是怕你吃亏啊。容氏和沈氏的关系又不好……”
“吃亏?”沈流彦重复了句,倒是听懂何白氏话中的不解来自何处。想想自己与容越的关系,在外人看来,的确实很奇怪。
不久之前还在那样抢生意,现在,连合并两家公司都提上日程——虽然只是两个总裁私下里的想法。
只能说一句,世事无常。
通话过程中,沈流彦一步步远离了容越所在的地方,最后干脆走到方才下的车边,靠上车身,视线扫过容越和沈瑞泽,若有所思。
外婆的态度很是出乎沈流彦的意料。原本他以为,哪怕老人家容易心软,真的待见起容越,也会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母是多么严谨的人,或者干脆说一句保守,可现在看来,最起码是外祖母,接受的很快。
让他不由就觉得,其中是否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沈流彦又劝何白氏快去休息,何白氏道:“我哪里睡得着。”
沈流彦问:“爷爷进去多久了?医生有没有出来说过什么问题?”
何白氏:“几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都还说好……”
说到最后真挂了电话时,沈流彦已经上了车。
车窗被拉了下来,他远远看着容越那边的情况,心底还在重复方才外祖母的话。
虽不知道沈瑞泽具体是给外祖父看了什么东西,但前些日子沈瑞泽跟着自己时,沈流彦是多多少少察觉到的。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是靠相机来发觉对方的方位。
外祖父气到心疾发作,外祖母却平静如斯,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空气里传来一点血腥气,将沈流彦的思绪打断。他抬眼,恰好容越往这边看来,两人视线对上。
容越正慢条斯理的卸下一个手套。距离摆在那里,沈流彦看不清手套上是否沾着什么,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充满了衣冠禽兽的气息。
看得他的喉结不由地动了动。
沈流彦将手机放在一边,单手撑住下颚。
天一点点的亮起。
与容越同来的人走了七七八八,留下几个继续看住已不更能虚弱的沈瑞泽和其余绑匪。
沈流彦正在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沈瑞泽现在这副模样,若是直接丢进监狱……倒也不是不合适,他想,不过昨夜让警方白跑一趟,总该表示些什么。
何崇住的是vip病房。何白氏睡在病房内的另一张床上,又梦到女儿将哭不哭的看着自己的画面。
可这一次,梦中的角度一转,眼前的人就成了长大成人的外孙。而外孙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何白氏细细看去,第一眼,好像是许清清。
醒来的时候,何白氏想,原来不只是外孙的样貌与女儿十分相似。容越的眼睛,和许清清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