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的杏眸里同样漾着浓郁惑色,当看见儿子当真拿起材料就开始制做天灯时,心里不禁喀噔一下,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宫龙砚手里的天灯也已经成形,张皇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南宫彦眸底的疑惑也同样越来越深。
“朕再问你们最后一次,天灯到底是谁放的?”南宫彦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面色肃然,凝望着殿下的儿子和儿媳。
南宫龙砚眸底划过一抹失落,睨向皇甫羽晴无奈的长叹口气,不失幽默的调侃道:“看来咱们酒楼这三年的盈利都得先预支出去了,父皇的心还真是够狠……”
暧昧!没错,就是一股暧昧的味道,禇姬刚才的叙述听起来,让她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眼里变得暧昧不清,大晚上的两个人又是饮茶,又是赏月,还说说笑笑的一起制做一只天灯放飞许愿,就算是个傻子听见,也会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歼情。
南宫彦犀利的眸光凝向皇甫羽晴,这次的眼神不同于往日,更多的是猜忌与凌厉,苍劲的低沉嗓音缓缓逸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平南王妃怎么会和老三搞到一起去?你们这些孩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朕的?”
殿下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南宫彦的眸光也在这时越来越间,苍劲低沉的嗓音也变得肃然起来:“自古以来邀功抢赏的事情朕屡见不鲜,受罚的事儿也抢着认,朕还真是第一次见,你们几个是和朕闹着玩儿吗?”
折腾大半天了,南宫彦显然也倦了,眸光睨向张皇后:“如今事情已经明暸,天灯是平南王妃和老三一起放的,皇后怎么说?”
南宫彦透着戾气的问话不禁也让张皇后紧张起来,这都要怪那个半道杀出来的南宫龙砚,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此刻恐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你当时也在场?朕刚才可没有听见那丫鬟提起过你……”南宫彦冷哼一声,很是不悦,眸光同时再度凝向禇姬的方向:“你再说一遍,看见平南王妃和三皇子在一起的时候,旁边有没有平南王?”
既然这几个孩子不让他省心,那他也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别以为他们的父皇年纪大了就老糊涂了,其实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得一清二楚。
皇甫羽晴莞尔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这场意外也算是收场了,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华云宫,皇甫羽晴坐在殿内饮茶,没有等到南宫龙泽回来,反倒等来了梅贤妃。
“这……这个确实与臣妾有关。”皇甫羽晴有点儿心虚,没有南宫龙泽在身旁,她觉得自己应付梅贤妃竟有些怵意,相较于张皇后,她反倒觉得梅贤妃更有威慑力。
“奴婢谢王妃提拔之恩。”禇姬连声道谢。
老实讲,这个时候皇甫羽晴真的不太想向她解释,担心事情越讲得明白反倒成了坏事儿,所幸的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从门口传来--
张皇后同样暗暗松了口长气,不过她却依然不能对此事放松,之前次子因为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大打出手的事情依然清晰在幕,她相信这件事情南宫彦也一定同样记得,觊觎自己弟妹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三皇子的名声可就算是毁了。
“是儿臣。”
闻言,女人低垂的眼敛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依然垂眼头,低柔道:“昨晚三皇子去华云宫找平南王妃,后来王妃回来后,和三皇子在偏殿饮茶,后来奴婢看见他们出了偏殿,到园子里赏月聊天,再到后来奴婢看见他们手里不知拿的什么,一边说笑一边摆弄,没多久竟做出个灯笼式样的玩艺儿放飞到天上,奴婢还听见王妃对三皇子说许愿什么的,难不成……那个灯笼模样的东西就是皇上所说的天灯。”13acv。
“臣妾无话可说,还是由皇上作主吧。”张皇后杏眸的神色错综复杂的变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的大好机会,却毁在了自己的儿子手里。
“呃……是……是奴婢担心王妃……所以………”禇姬这会儿口齿突然变得不利索起来,原本是想试探皇甫羽晴,不想自个儿反倒先露出了马脚。
“没想到你对本妃倒是忠心耿耿,看来日后本妃要好好待你才是,正好本妃身边现在也缺少个体己的人,你就留下来侍候吧。”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的道。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异色,禇姬的话虽然说得没错,可是她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话从禇姬嘴里说出来,好像多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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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儿,天灯是从华云宫飞出去的,你进去瞎掺和什么?还不快到母后身边来……”张皇后低沉出声,语气里透着警告之意,她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求上进的儿子,从不参与朝政不说,这会儿还胳膊肘朝外拐的去帮两个外人。
梅贤妃今日身着一袭紫色华服,发髻间戴着通体饰翠鸟羽毛点翠的如意云片,由髹漆细竹丝编制,以珍珠、宝石所制的梅花环绕其间,翠蓝色飞凤一对,口衔珠宝流苏,还有六扇珍珠、宝石制成的“博鬓”,在发髻间呈扇状左右分开,沿边镶嵌红宝石组成的花朵,优雅华贵。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皇上让奴婢说实话,奴婢不敢不说……”禇姬轻柔细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甫羽晴脸上的表情,女人的冷淡敏锐的她也能察觉到。
“母后,儿臣没有瞎掺和,昨夜儿臣确实在华云宫,有丫鬟可以做证。”南宫龙砚压根儿就像听不出来母亲的话外之音似的,淡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