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金刚和合诛法就不提了,带着很多十八禁的内容,至于黑咒语,是一种仿佛带着神秘魔力的东西,它和中原道家的观想有一些很相似的地方,但有本质的区别。道家观想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接触黑咒语的人则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黑咒语一共有大概四百多个单独的字符,没有人能说清楚每个字符的含义,不同的字符组合排列,会有不同的效果。只有完全精修黑咒语的人,才能掌握这种字符的序列。
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藏传佛教中的噶当派进行了宗教改革,他们主张僧侣教徒应当严守戒律,在藏语中,格鲁就是善律的意思,所以在宗教改革之后,噶当派就被称为格鲁派,是藏传佛教中覆盖面最大的宗派。在格鲁派崛起后,像黑咒语之类的很多东西都渐渐销声匿迹,却没有真正的失传。
“被黑咒语侵蚀的人,思想将不属于自己,他们经常干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
格桑梅朵的父亲是个牧民,已经去世了,在她十几岁之前,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她家有一个叫强巴的邻居,强巴比格桑梅朵的父亲小几岁,是个很敦厚的人。有一年,强巴得到了一副挂毯,他很喜欢,经常盯着挂毯看,格桑梅朵和她的父亲都见过这副挂毯,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看不到脸,在挂毯的四周,排列着一个又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如蚯蚓般的字符。
在强巴得到这幅挂毯后不久,他就像着魔了一样,每天最少要注视挂毯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接下来,他的脾气变的很古怪而且暴躁,什么活都不干了,妻子埋怨他,逼着他去干活。强巴一声不响的带着羊群出门,等到太阳落山之后却空着手一个人回来,继续看那副挂毯,他妻子哭骂,他也不理。最后,格桑梅朵的父亲帮着去找羊,当他找到羊群的时候,顿时惊呆了,一百多只羊,竟然在一天时间里被强巴杀的一只不剩,全都捅死在草场上。
“这只是个开始。”格桑梅朵拍拍自己的心口,心有余悸的说:“哥们儿,你保证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儿。”
当时几个邻居都不知道强巴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变化,他变的很孤僻,不愿意见人,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妻子在操持,但没有办法。
一天大清早,已经十来天没有露面的强巴突然出现了,他笑容满面,挨家挨户的请人到自己家里吃饭。邻居们都很纳闷,又不好拒绝,不过他们看着强巴的言语和表情似乎恢复了一些,都替他感到高兴,所以跟着强巴一起回家。
等到他们到了强巴家的时候,强巴已经准备好了,一口很大的锅上盖着锅盖,里面咕嘟嘟的炖着肉,格桑梅朵还跑过去闻了闻,说肉很香。但等几个人围坐下来之后,又是格桑梅朵先闻到屋子里满满的肉香中,仿佛带着一股血腥味。
她就以为是强巴早上宰杀牲口的时候没有弄干净,但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等到强巴笑容满面的掀开锅盖开始捞肉的时候,几个人全都吐了,因为他最先捞起来的,是一颗已经煮的稀烂的人头。
“你没亲眼看见,就不知道那样的情景。”格桑梅朵使劲的压制自己,对小胡子说:“我们几个人的苦胆都吐出来了,强巴还在热情的招呼我们多吃一些。”
最后,几个人把强巴给按住绑了起来,格桑梅朵不知道他被枪毙没有,但事后有人说,附近一个寺庙里的喇嘛认得那副古老的挂毯,上面是一种黑咒语。
小胡子的心思很敏捷,当格桑梅朵讲完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黑咒语,和强巴所看到的,不太一样。因为从强巴接触黑咒语一直到最后完全失控,有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而自己所看到的黑咒语,发作很快。如果当时不是他心志很坚定,而且有格桑梅朵大喊着提醒,失控自己跳下来,神仙都救不活。
然而,刚才的经历并没有让小胡子生出任何畏缩,反而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那个在石头上留下黑咒语的人,明显是在诱杀后面经过的人,在这种地方,任何机关陷阱都可能失效,唯独那些不褪色的黑咒语,始终保持着神秘且恐怖的魔力。
“留下黑咒语的人,不想再让任何人朝大雪山群的深处走了。”小胡子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东西,黑咒语是个致命的陷阱,但同时又是一个很明显的标记。
察那多当年想要寻找的,可能就在大雪山群的深处,否则他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但他没能走进去,死在了格丹里外,然而他好像并不是唯一一个到这里的人,至少,留下黑咒语的人也从这里经过了。
大雪山群的深处,究竟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