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曹实过去没有见过,是在老头子当时交代他做事的时候,才拿出来的。曹实形容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它大概有半个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很像一块从石料上敲打下来的玩意儿,简单的说,就是一块不规则的石片。
曹实常年都和古物打交道,但以他的眼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它和玉很相像,外面裹着一层蜡样的东西,拿在手中有一种独特的质感。老头子没有跟曹实说明这是什么,只把东西交给他,同时也交代了需要他做的事。
曹实的任务是带上两个人,然后小心的到江北元山。任务的过程其实很简单,但是让当时的曹实非常纳闷。不过他对老头子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和服从,没有多说,就开始行动。
“八爷要我带的人,一个是当时在大槐树盘口附近流浪的傻子,另一个人,就是你。”
“有我吗?”
“有。”曹实肯定的说:“这个任务本身就让我有点不理解,而且八爷交代,最好不要让你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所以傻子提前就带进元山,我们两个是后去的。”
在江北生活的那些年里,我记得和曹实确实到元山去玩过,但是次数不多,那个地方偏,和他偶尔进山,也只是为了用那种土制的枪打兔子玩。我回忆了一下,记不清楚很具体的细节,不过似乎真的有这回事。就好像过去的某个时间里,在某个饭店吃过一顿饭,别人不提,回想不起,别人提了,感觉似乎是吃过。
那个在大槐树盘口流浪的傻子,提前被送到元山深处的一个山洞里,在里面被绑的很紧。老头子吩咐曹实做的事,就是带着东西和我,一起过去。要把那一块玉片般的东西放在傻子身上,之后,取我一些新鲜的血,滴在玉片上。
这个事情,曹实并不清楚原委和动机,但是老头子只用他一个人,其他伙计一个都不让带,就说明事情本身是绝密,不允许除了曹实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八爷说,这个过程一定不能让你察觉,但是必须用你身上刚流出的血。我没办法,就在山洞的附近做了点手脚。”
他这样一说,我就猛然想起来,那一次,我好像是背着土枪,在元山深处狠狠的绊了一跤,鼻子被撞的流血。但是当时只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并且也不算什么伤,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
曹实就是在这个时候取到了血,然后他找了借口,把我暂时留在山洞外,自己悄悄进了洞。
之后的一切,曹实完全按照老头子的吩咐去做,那件奇怪的事,随之发生。
鲜血接触到了那块石片之后,就好像渗透了那一层蜡样的东西,因为曹实就在旁边,所以他隐约还记得当时的一幕。
“那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石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泛起一片血红的光,很淡很淡......”
随着这片红光的出现,曹实就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甚至有点恐惧,好像整个山洞里都充斥着他所不知道和无法掌控也无法揣摩的力量。那个被绑着的傻子,浑身上下在猛烈的颤动,仿佛被什么邪魔附体了一样。曹实惊恐的注视着这一切,当他勉强稳住心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像那个傻子一样,在猛烈的颤动着。
其实,曹实不会完全被这样的场景吓住,真正让他感觉恐慌的,是弥漫在山洞里的一种气息。确切的说,那并非一种有质的东西,就如同一个恐怖阴森的环境所带给人的心理上的恐惧。曹实不知道这样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但是他怕了,觉得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可能会有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
在那样的情况下,曹实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紧张的考虑,在离开这里与严格遵循老头子吩咐之间的思考。最终,他还是想活着回去,跟老头子说明一切。所以曹实打定主意之后,一把就抓起了那块石片,准备撤走。
奇怪的事情真正的发生了,但是曹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和我一样,丢失了之后的一段经历。
这个过程有多长,曹实不清楚,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到他拥有自己的意识时,一切仿佛很自然,就好像一个人死沉死沉的睡了一觉,然后从睡梦中苏醒,感觉自己马上就融入到了现实的环境和生活里去。
“天少爷,当时你在山洞外面,我本身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有没有波及到你。具体的情况,是之后八爷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