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我兴奋的大喊一声。正在沉睡的麻爹呼的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就焦急的问:“在哪儿?”
与此同时,远处的人也看到了我们在洞口燃起的火堆,手电光柱朝这边照过来。虽然被困了三十来个小时,但对我们来说,就好象过了三个世纪。我跟麻爹还有雷朵几乎抓狂了,挤在洞口拼命的喊。
两道亮光明显加快了速度,不过河对岸的地势估计也很够呛,虽然彼此都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但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才艰难的来到我们对面。
“卫大少......”
对面的两个人一开口,我就从轰鸣的水流声中分辨出和尚的声音。此时此刻,我觉得这声音太他娘的好听了,比画眉鸟叫的都清脆。
我们扯开嗓子交谈了几句,和尚跟另外一个人很快就看清了我们目前所处的境地。他们两个在附近来回的观察,可能在想营救我们脱身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和尚从背包里翻出绳子,在下面忙活,紧接着,他就大声喊道:“卫大少,接好!”
和尚臂力很大,在绳子一端绑了东西,隔着河甩过来。不过准头差了点,绳子上的东西撞到石壁,又弹了下去,正好绕在铜龙的中间。我踩着铜龙下去,把绳子拽回来,绳头上绑的是一只罐头。
“在你们那边固定住,让绳子悬空,然后顺着爬过来,千万别沾水。”和尚又高声吩咐道。
石洞外的铜龙足有若干吨,我把绳子紧紧绑到它身上,伸手使劲拽了拽,非常结实。做好准备工作,一回头,麻爹已经把罐头打开了,正跟雷朵一起吃的起劲。
绳子看上去绷的很紧很直,但一爬上去,几乎就下坠到离河面只有一两米的位置。我倒吊着爬出去几米,回想起雷朵跟麻爹的遭遇,就感觉双手一个劲儿的发抖。
不过我很清楚,凭和尚他们随身所带的装备,几乎没有其它任何方法能让我们平安过去。所以我一咬牙,飞快的沿着绳子朝对面爬,中间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唯恐会有一只手突然我把往河里拽。
我一口气爬到对岸,和尚的大光头依然油光锃亮,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烁烁生辉,挂着那副招牌似的憨笑:“卫大少,欢迎回归。”
雷朵第二个抓着绳子开始爬行,跟和尚一起来的是张猴子的人,看见雷朵在绳子上晃晃悠悠,他就显得非常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举着手电给雷朵照明。
还好,这丫头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虽然在绳子上晃的人眼花,但总算平平安安爬到对岸。没过一会儿,麻爹也顺利转移,手一松绳子就开始牢骚:“和尚,你们怎么搞的,快两天了才过来。还有,胡子跟老张也太不把我们三个当盘菜了吧,只派了你们两个人。”
和尚跟张猴子的伙计相视苦笑:“麻爹,你知足吧,能摸到这儿就已经不错了。”
我们三个都饿坏了,从背包里翻出一堆吃的,就地用餐。和尚他们两个蹲在旁边,跟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
张猴子看见我们掉进河里,尤其是雷朵也在其中,当场差点吓昏。几乎就在我们落水的同时,营救工作其实已经开始。但地下河尽头的那片深渊没有任何途径可以下到底部,张猴子急的没办法,只好用绳子一个一个把人吊下去。
下到深渊底部之后,路也并不好走,这时候我们早就被冲的没影了,他们只能顺着河岸走下去。
事实上,我先前所预料的一点没错,张猴子他们走了不久,就被挡住了。
那是一段河道非常狭窄的地段,而且处在转弯位置,结果导致水位上涨,把河岸几乎全都淹没,人根本过不去。张猴子救人心切,不管那么多,就派人下水,用绳子控制漂流的距离,想硬冲过这段险地。但水流太急,人进了水就身不由己,接连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奏效。
无奈之下,张猴子又让人爬到河畔的石壁上,一点一点横攀过去。石壁是天然形成的,有的地方凹凸不平,还好下脚,有的地方则刀削斧凿一般。攀爬石壁的人往往是爬过去一段,就失手掉进河里,被绳子拉回来,继续爬,如此周而复始了不知道多少次,总算有两个人越过这段险地。
但这两个人一走四五个小时,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回来。张猴子等的不耐烦,又派人过去,和尚就是第二次过来的。
说到这里,张猴子的伙计插了句嘴,说他们一路走过来,没碰见前次派出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