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队伍里剩下的人全部都闻讯赶来,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我的脸色,就感觉事态不妙。
我浑身上下都是擦伤,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撞出个大包,麻爹连忙给我消毒上药,我疼的直吸气,却动都不想动。最后他问我怎么好端端的就掉到悬崖下面去了,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骂街。
“操他娘的!”我坐起来学着麻爹的口吻恶狠狠骂了一句:“有人把我推下去的!”
周围的人都很吃惊,面面相觑,我把经过一说,和尚就坐不住了,一个一个盯着剩下的人看。
本来我不应该当众把事情说出来,但心里确实很上火,没忍住。这座山上一共只有我们队伍中的人,除了我和小胡子,剩下的都有嫌疑,既然已经说破了,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小胡子挨个问,得到的回答让我很无奈。
我在坡顶的时候,和尚说他在大便,麻爹拿棍子敲树上的果子,老龚闲逛,梁子整理营地,江尘和独行侠一样,大左则陪着槐青林。反正几个人都没在一起,听见小胡子的喊声后才从四面八方聚拢到坡顶,谁也给谁证明不了,同时谁也脱不了嫌疑。
不管是谁把我推下山崖的,这种黑锅没人肯背,问了也是白问。我突然感觉有点悲哀,自己难道真的这么碍眼?走到那里都有人要害我,而且这一次直接要把我整死。
按我推测,这个背后把我推下去的人,十有**就是队伍里的人。林子这么大,不能保证绝对没有外人,不过外人想要在这个环境下悄悄接近我们,恐怕很难。
小胡子这次究竟组织的是他娘的一支什么队伍?
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小胡子没有受什么伤,他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暗中扫了一圈,然后就不声不响的走回宿营地。
当我望到小胡子眼神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寒光时,心里又打了个哆嗦,仿佛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出疼了。那种目光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但是那丝目光中的寒意,却让我觉得刺骨的冷。
出了这样的事情,小胡子跟和尚干脆就把梁子直接派到我身边,专门照看我。睡觉前我和麻爹去撒尿,他悄悄跟我说,今天把我们从山崖下拉上来的时候好象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虽然老龚和梁子都在装样子用力拉绳子,但别想骗过老子,他们两个中间有一个根本没用力,你跟和尚加一起二百多斤,匀到我们三个人身上,力道有限,老子却感觉费力的很,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幸亏老子站在最后,否则真被人再推一把,我们几个都没命。”
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我感觉目标一下子明确很多,就让麻爹不要乱说,我会找机会跟小胡子谈。
但后面发生的情况非常戏剧化,让我始料未及,还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我找机会和小胡子说了这件事,他听完后很久都没说话,经过昨天的变故,我们之间的隔阂消失殆尽,距离拉近很多,所以彼此谈话的时候也比较交心。小胡子沉默了片刻,对我说老龚找过他,说的也是有一个人不出力的事,但他嘴里的嫌疑人是麻爹和梁子。非但如此,梁子随后找到和尚,竟然也说了类似的情况,嫌疑人则变成老龚和麻爹。
三个人一起来说这件事,说明它确实发生过,但又巧合的有点诡异。我和小胡子和尚各自做推断的时候不免会有点主观,我肯定相信麻爹,认为问题出在老龚和梁子身上,小胡子不会这么想,他会怀疑麻爹和梁子,如果再把和尚的推断加进来,原本很简单的逻辑组合就变的有点复杂,因为相互的矛盾得不出结果。
不过有一个结果是肯定的,有人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