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现在坑下的情况怎么样,我们不能顺原路回去。”小胡子从背包里取出三根直径两厘米多一点的合金管,然后接到一起:“墓道里的磷烟不会散的那么快,除非找到别的出去的路,否则暂时只能留在坑里。”
小胡子站起身,握住手里的管子。这种管子很多人都在用,最长可以接到一米八左右,能够探路,也能够当武器。管子是中空的,刃口打磨的非常锋利,一旦捅到敌人身体里,放血就和水龙头流水一样。
“拿好枪,如果有意外,只管轰。”
“想办法找找老龚吗?”我握着枪,感觉自己的手臂在发抖,刚才的偷袭者不知道还有几个,但是目前出现的这一个身手相当可怕,老龚和我们失散了,如果他也遭遇到意外,我觉得他没办法象小胡子一样翻盘,可能会死的很惨。
“路线太复杂了,不知道他在哪里。”小胡子也取了手电,用布蒙着朝前走:“中间能遇上最好,如果遇不上,我只能保住你。”
我一听这个话,心里就有些发凉。这一行里的人情味越来越淡了,过去的很多老辈人都拜关二爷,行事虽然也很独,但是多少还有些道义可讲。而现在,已经没人把道义放在心上。小胡子也不例外,把人命看的很轻。
我们走的是和偷袭者不同的一条路,经过一个很狭长的过道,踏进了另一个空旷的墓室。一到这里,我和小胡子都止步了。这个墓室和我们走过来的不一样,虽然大致的构造和面积没有多大的区别,但这里明显被人走过了,而且触动了机关,地面下的沙子全部翻了上来。
“这两道门都是绝路?”我迟疑的看看小胡子,心想着要不要坚持再走下去。走右边的一道门,始终在无限循环里绕圈子,走不出去,另一道门过来则全部是这种灌沙的沙坑。
小胡子用手里的合金管探路,这一整片坑下面,可能有一个很巨大的连锁机关枢纽,而且失效了大半,眼前这个墓室的流沙只翻出来大约几十公分高,下面有很粗的原木在顶着。
小胡子的胆子太大了,或者说,那块西夏铜牌的诱惑让人无法抗拒。他试探了片刻,就一步一步在几十公分深的沙子上走了过去。说实话我心里非常怕,沙子淹到胸口所带来的那种呼吸渐渐困难的感觉,比被人捅一刀还要难熬。但是此时此刻,我没办法脱离他的保护,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
“西夏铜牌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心里有点气,跟在他身后问道:“拼了命也要去找?”
“对很多人来说,铜牌都很重要。”小胡子停了一下,用合金管在前面的沙子里探了探,说:“不过你放心,如果再有意外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躲一下,等墓道那边的磷烟散尽之后,退回去。”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下走,有一些墓室是完好的,但有一些被人触动过,机关中枢肯定是出了问题,流沙下面的大原木顶死在原处,总体来说,沙子都只有几十厘米深,这样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过去,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我们就走的很慢,小胡子手臂上的伤口很深,血止不住,从绷带里开始渗血。我们在一个墓室的角落里暂时停了下来,他拆了绷带重新处理伤口,我握着枪,死死盯住另一道门。
他的手法很熟,迅速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我也趁着这个机会稍稍休息一下。坐了不到五分钟,我突然就感觉很尴尬,因为肚子里来回的翻腾,想方便。本来是个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关键时候拉稀,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我不想给小胡子添麻烦,但是实在忍不住,情况在危险,也不能直接就拉到裤子里。我犹豫了两分钟,匆匆说了声方便,就跑到贴墙根的地方蹲了下来。
我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方便中都紧紧握着枪,反正在这种地方练蹲功非常难受,拉的不舒畅。小胡子把手电关掉,静静的坐在不远处,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但是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这时候再有突袭者出现,小胡子手里锋利的合金管会毒蛇一样刺过去,然后放干对方身躯里的血。
我匆匆忙忙的解决了一下,找纸擦屁股。这时候,我感觉屁股上有点痒,好像有苍蝇爬过去一样,就下意识的去挠。
但是我的手刚一伸出去,头皮轰的就炸开了,差点跳起来,另只手马上扣住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