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等人却是眉头大皱,面色涨的通红,可没有邱言的吩咐,却又不敢动手。
邱言则是摇了摇头,脚下一动,人已经到了那人跟前,抬手一抓,抓住那人的手臂,跟着一拧!
就听“喀嚓”一声脆响,周遭的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都是一脸惊愕的看着邱言。
邱言却也不被他人视线影响,手上不停,一脸几下,竟是将那人的两手尽数折断,干脆利落至极,随后又是一抓,将被吓蒙、疼晕的男子拎起来,掷到了先锋官的面前。
他这些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不见停顿,等尘土在脚下升起,那先锋官才回过神来,瞪着邱言张口结舌。
“你……你……”
“若是要给我等下马威,根本不需要懂这些小心思,太过小家子气了。”邱言却仿佛没事的人一样,看着众人因震惊而凝固在脸上的表情,从容说道,“到底也是占据一方的军势,那就该拿出一点一方势力的气质来,不要总想着用这些上不来台面的法子,来恶心我等,刻意侮辱来使之人的位格,难堪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自己,会让人看低。”
“居然敢在这里伤人!”
这时,众人才回应过来,立刻都露出凶狠表情,作势欲扑!
而那先锋官也是满脸怒气的道:“好你个言而无信的狗官,不是说要以礼相待么?怎么还出手伤人?”
顿时,四周尽数都是敌意,有种四面楚歌之感,丁管等人登时感到莫大压力,但并不畏惧,抽出自己的兵刃,再次排成阵势,气血涌动之下,战役沸腾,竟是与四周蔓延而来的敌意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我若不是以礼相待,不会只是打伤便止,先礼后兵,有所惩戒,让你们知道轻重,才不会再犯过错,这样的道理,也是礼!而且,以礼相待不是引颈待戮,记住,这是第二次,你们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群情激奋,邱言侃侃而谈,不露退意,说的先锋官心头憋屈,明明自己这边的人受了重伤,对方却还说是第二次礼遇。
被邱言所看的众人,虽叫的震天响,却没真个动手过来,时间一长,连丁管都生出一点头绪来了。
“原来如此,这些人心里也有疑虑,嘴里叫得响,但若无人起头,其他人不会做那出头鸟的,可刚刚有人露头,侯爷就以雷霆之势直接重创,这就给了他们警示,就是说我等能够伤人,也不畏惧伤人!其他人再上前来,就要掂量掂量了……”
世间之事呈现面前,对人往往没有多大触动,真正能触动人,让他们或是热衷,或是退避,或是趋之若鹜,或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实是事情的后果。
明晰了后果,人的理智就会占据上风,分析得失,趋利避害。
其实,邱言除了这般考虑,还有其他思量,这样看似激烈,却是单刀直入,若是单纯用嘴去说,说来说去未必能有结果,说不定还要牵扯其他麻烦。
只是,这个局面,呈现在先锋官面前,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头疼着,一个声音从旁传来——
“原来是朝廷的使者来了。”
话音落下,人群中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路,就见一名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走来,此人打扮的宛如那钱庄里的管账先生一样,手臂上系着白色衣带,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给人一种和气生财的感觉。
这人一来,那先锋官先就松了口气,上前道:“兄弟来了,这朝廷的使者做出这些事。”
“朝廷使者来了,也是依约,”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然后冲周围众人拱手道,“诸位英雄好汉,这次事情是我山寨招待不周,生了事端,李雕在这里先给诸位陪个不是。”说着,重重压下腰去。
周围之人一见,都是连连客气,却也有那心存疑虑的,对其人话中的“朝廷依约”一时,略有介怀,生出念想。
“莫非这天罡地煞寨的人,真的要勾结朝廷。”
但这念头还未落地,那自称李雕的人又道:“这朝廷使者要来的事,我等心智,是当初河北城破,我家哥哥见事不可为,本要与城同亡,却被我等劝下,又有世家之人敬重我家哥哥,出面奉劝,让哥哥回心转意,但也不得不有所妥协,其中原委,一言难尽,本来都是要在英雄大会上说清楚的,未料今日使者先来了,倒是显出了疏忽。”
此话一说,更显扑朔迷离,但正合了欲言又止的要旨,让众人顺着他的引导,自行去想,至于这引导也颇值得玩味,尽数都是说自家哥哥的义气、大义,身不由己,以及旁人对他的推崇,有此基调,很少有人会向着坏处去想。
等做完了这些,这李雕才回过头来,对邱言等人笑道:“怠慢了几位,也怪咱们最近军务繁忙,人手不够,阁下也没有事先派人过来通知,否则怎么也要主动出迎的,好在现在也不算晚,我家哥哥已经在大堂排好了酒菜,着我过来领侯爷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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