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沼人的起事,很可能是为了与那番人配合!只是不知道,这两方是如何搅到一起去的。”
枢密院,承旨司,几名吏员低声交谈着,但在看到邱言入门后,立刻就收声敛念,埋头做事。
此时,离邱言入住此司,已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生许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整个承旨司,已经彻底的被邱言控制在了手中。
在邱言与王靖达成了口头协议之后,司中的官僚和吏员都知道了厉害,官僚是意识到自己赖以为倚的手段,对邱言毫无作用;而那吏员则是明白,自己的存留,也只是邱言一念之间的事情。
如此一来,也不见邱言去搞什么拉拢、分化,就轻而易举的以强压,逼迫的整个司衙,彻底臣服。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也不是没有人起过异心,只是但凡有一点苗头,邱言也不搞什么试探、迂回,就干脆的将其撤换。
那被撤之人从前所做之事,更是被邱言如数家珍的说出来,往往说的那人大汗淋漓,羞愧而去。
而被替换过来的人选,邱言更不需要去刻意排查,好像整个京城的吏员,都被他印在了脑子里,什么人适合什么职位、工作,都能信手拈来。
不过,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些新进走入司中的吏员,必然要有一定的适应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必然还会有一个、或多个老吏员要从旁帮衬。令其慢慢熟悉事务。
这个过程,一般也要持续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整个司衙的工作效率,其实是降低了许多的。
作为中枢机构的下属司衙,承旨司日常事务本就不少,好在人手众多,所以这样一带一、多带一,倒也未必会拉低多少效率,不过。前提是新近到来的人不多。
但眼下,被邱言撤换的人不少,新来的人为数众多,那资格较老的吏员,几乎每个都要带上一人,帮助其熟悉事物,本身的工作也就耽搁下来了。
再加上国战期间。需要处理的军务,比之平常还要多上少许,人手本就不足,再分出一二人手,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不过,这些事情。在邱言的手上,却又都不算什么了,因为任何卷宗只要放到他的面前,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处理完毕。一个人的处理度,甚至过整个司衙。
不只是司衙。怕是算上了兵部的那些个办事吏员,都未必能有这等效率,将几日、多人的工作,一口气就给完成,而且事无巨细、毫无错漏,送去那兵部和三衙之后,那里的吏员都是惊叹连连。
如此一来,这承旨司的工作,反倒比平时还要清闲几分,那新来的吏员,更是有了充分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处理手上的工作。
这么一持续,没有多久,邱言的权威就树立起来了,展到现在,不光是承旨司,连其他部门有了难以在短时间内解决的问题,也会寻过来,求助邱言。
对此,邱言也是来者不拒,都是一一解答,不仅如此,他还会传授一套思索和处理的方法,甚至于创造了一套新颖的计数体系。
这套新体系,虽然也存在着一些缺陷,比如容易被篡改等,但大大增加了工作效率,除此之外,更有一套奇特的计算之法,能提升心口之算的效率,固然无法替代算盘,却还是能缩短工作时间。
凡此种种,都让这枢密院上下,对邱言很是敬畏,觉得其人不愧宗师之名,简简单单的几个指点,就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除了这些之外,邱言对秩序的要求也很严格,虽然平日里平易近人,没有其他上官的架子,就算是和吏员也是一般说笑,可在工作的时间里,却不能有多少分神,否则的话,那些被裁撤的吏员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看到邱言走进来,还在交谈的吏员,收声后立刻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只是,他们的对话,还是落入了邱言的耳中,他不动声色的从桌上拿起一份卷宗,翻看了起来。
身处枢密院,这全国的军情当然都能涉猎,所以南疆的战事,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应是佛沼在行动,居然想要进攻武信城了……”
看着卷宗邸报上的文字,邱言心里却在转着念头。
“佛沼与番人在信仰上是一致的,是天生的盟友,而从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两方起兵也不是突然决策,并非真的因为柔罗人的那个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