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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邱兄只用了这烧制之法,就能令孟家自行运转起来?不需要你去吩咐,就能帮你将事情做好?”
邱言的厢房中,那道阴风身影听了邱言的叙述,颇为感慨:“果然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连世家也不例外,但话说回来,若没有足够的钱财、势力,他世家单凭名声,又如何能立得住身?终究还是缺一不可。比旁人更注重这等敛财之法。”
邱言却道:“世事皆是如此,若无我这身修为震慑,没有那宗师的人望为凭,朝廷的官职、皇帝的重视,孟家这等世家又如何会自行奔走?”
那人就道:“也对,邱兄你压得住气运,换成其他人。名望不够的,徒有修为,那世家也未必尊重,只会供起来;如果既无声望、也无修为,难免被直接拿下,活字之法也要被封存;而若是有名望。但修为镇不住的,则要被阳奉阴违,将你的那套烧制法先骗过去。”
说到这里,他又摇摇头:“不过,终究有些小家子气了,以邱兄如今的能耐,何必顾忌一个孟家?似乎有些示弱的嫌疑。”
听了对方之话。邱言笑着看过去,道:“孟家不足虑,但世家并非只有一个孟家,我做这些不是示弱,更非无故纠葛,而是要以此为引,将天下世家引出,然后分化、震慑。省的他们一个个跳出,又或者联系朝臣,背后出招,那样不仅牵扯精力、时间,还会影响正事、事倍功半。不过,凡事要知己知彼,将孟家调动起来。便能透过一家,了解世家的大致特点。”
“原来如此,邱兄这两日除了讲学,也与孟家众人交谈。正是这个缘故,总要有个突破口,了解世家结构,不然空喊口号,就算扬言要杀光世家,也是徒增笑尔,根本不知世家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对付世家?反之,一旦通透,就能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摧枯拉朽!”
说着说着,那人感叹道:“跟在邱兄身边,所见所闻,远想象,我席慕远自忖为东都才子,一直目无余子,而今想来,不过是看了几本书,就小视天下,这山河社稷的广阔,非东都那藩篱之地能比,从前是井蛙观天,不知天高地厚啊。”
原来,这阴气森森之人,正是与邱言有过龃龉的席慕远。
其人乃东都九渊书院高徒,与邱言在文轩楼比拼后心有不甘,积郁在胸,几次被气的口喷鲜血,最终一命呜呼。
这可谓是倒霉至极,还差点被那佛门度,好在被邱言现,解了他的浑噩,那时席慕远就说,想要知道邱言比自己强在哪里,伺候就跟在了邱言身边。
按理说,如他这般鬼魂,很难在白昼显形,只是跟在邱言身边久了,也不知怎的,受了文思之气、圣贤精神、人道秩序的沐浴,魂体渐变,最近几日,居然能够白日游荡了,这在那修士中,需有性修第三境的修为方能做到。
这次入了代州,经历了邱言讲学和孟家之事,席慕远又有心得,遂出来与邱言交谈,只是说了几句,他便感到一阵疲惫。
“今日心念消耗的极快,半个时辰不到,就有乏意了。”席慕远之魂感慨,他虽为鬼魂,但滞留阳间,受阳气压制,被邱言点化后,又心志健全,所以有所节制,不会透支魂体,每日亦要修养,活跃有限时辰,只是不似今日这般短暂。
邱言却道:“这不是你的事,是我刚立紫府,还收摄不住阳刚气运,散落出来,对魂体难免有所影响,待得巩固了境界,凝了元婴雏形,才会好些。”
“原来是这样,”席慕远点点头,“不过,我听说这修为越高,对人道领悟越有阻碍,邱兄莫非要一直双行并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点我大致有了头绪,还需时日,最近我亦刻意压制气运,连活字之法的气运,亦收拢起来,就是为了以备万一。”
“你心里有数,这样就好。”席慕远说了这一局,就重返包裹,不见踪影。
厢房也就恢复了平静,晚上,邱言写了一张单子,着邱安送去了孟府。
是夜,孟府一夜灯火通明,不时有仆从、小厮进进出出,都是面色匆匆,这孟家在城内城外的几家作坊,同样彻夜未眠。
隐约间,一股无形之势,在这代州城的上面汇聚,好似一个漩涡,牵扯众多,那因果线层层传递,仿佛牵扯天下各处!
翌日,车队启程,燕永杰相随。
有士绅、学子等众人相送,只是那送行的人群中,唯独不见华舍。
“日后有暇,还望修撰能再来孟家坐坐。”以孟青彦为的代州士绅,亲自送行,以壮声势,让观了此景的城中百姓颇为惊奇。
“这是当然。”邱言拱手拜别,转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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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东华部洲之外,无边星空之中,正有天兵围剿几尊神灵,激战正酣,却有一道神光,自星空深处急飞驰来,接近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