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club从不对方开放的地下拳击室,今晚迎来了最激烈的一场对决,擂台下方人头攒动,全是黑衣服体格健硕的保镖们,此刻大家都显得十分激动,并且自觉地分为两队——大少爷vs二少爷。
但是很遗憾,当台上双胞胎交手几个回合之后,观众们都有点晕:
这特么到底谁是谁呀……
童年原本是没想要跟弟弟动手的,但是童小言太不识抬举,他厚脸皮赖着不走,还一连打伤了六七名职业拳击手,而保镖们忌惮他的身份又不敢真将他扔出去,童年这才忍无可忍连脸都顾不上了,亲自动手收拾他。
没有拳套,没有护腕没有头盔,这不是什么图热闹的装样比赛,就是纯粹的赤手搏击,避不开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实实在在落在两人身上——真要论起来,双胞胎都是底子颇厚,受过的专业训练不少,这样激烈地动起手来,童年起初还留有余地,没想下狠手,可被童小言一脚踢到脸上之后……日了狗了,他发誓要打死童小言!
战况变得残暴起来。
“噢!好惨!”
“天哪天哪二少爷被打到脸了——”
“怎么能攻下三路啊大少爷简直卑鄙……”
“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我们真的好担心!”
“……”
台下保镖们兴奋又着急,一边激动不已地看着现场兄弟血拼,一边又虚伪地纷纷表示我们都是清白的啊,不是我们不想劝架,实在是俩位少爷死活要拼命,我们根本说不上话啊……尖叫声欢呼声给得可热烈了,甚至那个叫‘阿k’的还带头摆了个赌桌,吆喝大家买定离手积极下注!
从小到大,童年其实都挺懒的,但他功夫不弱,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童小言——弟弟老是打他,他想打回去,因此就学得特别认真,所以这时候认真利落地动起手来,童言一时半会儿占不了上风。原本台下大多数人买的也就是个‘平手’,可哪知道,几十个回合下来,童言渐渐开始放弃最初狠辣进攻的打法,越来越保守,几分钟时候就沦落到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不多时就浑身挂彩了。
“童小言,你以为装柔弱我就不打你啊?想得美!”
童言渐渐开始没反抗,童年却不知怎么气得更厉害了,突然重重一脚横扫过来,猛踢向童言的脖子!童言意料之外的没有用手抵挡,只是被动地侧了侧身——台下观众倒抽一口凉气!
日,这下玩儿大发了。
童年十足力道的一脚,最终落在童言的臂膀,令他的骨骼都发出咔嚓的脱臼声。童言瞬间脸色惨白,一下子憋出冷汗涔涔,接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站定,他抿着唇一声不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找死啊童小言?”
童年停了手,看了眼他的左手臂,恶狠狠说。
“你还要继续打吗?”童言用左手抹了把汗,声音沙哑眼睛通红,认真对哥哥说,“你只有这一次跟我动手的机会,还要继续打吗?要就别愣着。”
童年沉默地拧紧了拳头,“你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
“那你就动手。”
童年恨得又给了他两脚,直逼膝盖,童言闷哼一声,险险扶着栏杆才能站得定,咬牙说,“不解恨就继续。”
“你找死!”
童年气红眼,真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惹毛了,扑过去就要揍他的脸,却被连续跳上台的几名保镖拉住,保镖们不停劝他,说那是亲弟弟啊,再熊也千万不能打死了啊,打死怎么回去跟夫人交代啊——
“他那种贱人就该被打死重新投胎!”
童年骂咧了两句,恨恨地从台上跳了下来,接过保镖递来的水,狠狠灌了两口,用毛巾擦汗。
擂台上,童言这才缓缓下来,他浑身都是伤,脸上还有血,因为疼痛导致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古怪,他慢吞吞朝着门口走,经过童年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句,“可以了吧?你以后别再跟我过不去,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你不欠我什么?我他妈打死你个小混蛋——”
童年冲过去又要踢他,被好几个保镖死死拉住。
童言擦了把眼角的血,没开口说话,就看着他,“你可以了吧,我已经兑现承诺了。”
童年气得直跺脚。
是啊,他兑现承诺了,在他骗他的钱买房子还骗走他心上人之后,他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他说童年,你下次打我的时候,我不还手了,真的。
他这次真就没还手。
谁他妈知道是这种情况啊。
否则童年当时就要活活打死他的。
现在他看着浑身狼狈的弟弟,自己却委屈得要哭要哭的。
童言也是要哭要哭的样子,眼睛通红,眉头紧皱。
阿k递了杯水给他,“少爷喝口水,然后去里间歇会儿,我打电话给江医生了,他马上过来给你处理伤口——”
现在总不能真打死他,童年懒得看他的鬼样子,冷哼了声就转身离开,还忍不住贱兮兮地捅弟弟一刀,“童小言,遭报应了吧。你从小都又凶又卑鄙,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活该你现在还是被甩了,瞧你凶巴巴的样子,不改改就只能一辈子打光棍儿……”
童年清楚得很,童小言可不遭女孩子待见了,他想也知道,当年童小言是怎么喜欢上宁妩的,无非就是独立孤单久了,突然有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又对他百般讨好迁就,他表面上铁定是那副不要不要的死人脸表情,但是心里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了,自然而然就牛皮糖一样缠上人家了……可人家压根不喜欢他这种脾气阴沉的人,这不,时隔这么多年,照甩不误。
童年酸溜溜地想:算了,两个都是人渣,也别比较谁更坏谁更贱了,就看谁当包子谁当狗,总能天长地久。
他才想到人渣,人渣就来电话了。
是休息沙发上童言的手机在闪动,童年离得近,很清楚地就看到了来电显示闪动着宁妩的头像,屏幕上跳动着她的名字。
童年酸不溜丢地说:“呵呵,肉包子配狗,你接呀,横竖她哄你两句你就化作软包子滚回去了的——”
童言捏紧了手,死死盯着手机没动作。
童年:“你接呀你接呀,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别假装硬气。”
童言愤愤地别开了脸。
手机铃声停了,不等童年继续嘲讽,没几秒钟,又第二次响了起来,童言心一跳,忍不住转过身来,手机却已经被童年拿起了,他慢悠悠划下通话键——
“哪位?童小言已死,有事明年坟头烧纸。”
“童年?你怎么会——”那头宁妩显得很吃惊。
“呵呵,你现在怎么又分得清谁是谁了?果然就是装的吧,假装认错人占我便宜,你这种女人……”
“童小言呢?这是他的手机。”
童年不说话,眼神挑衅地望着弟弟。
童言示意他挂断电话,他不挂。
两人无声地僵持。
那头宁妩得不到回应,已经有点急了,就又问了一遍,“童小言人呢?他是不是回家去了?是的话你就说一声,我就不再打他电话了——”
童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配上他一脸的伤,显得狼狈而虚弱,他委屈地抿了抿嘴巴,没有再听,转过身就去了里间。童年亲眼看着他离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电话里宁妩又一直追问童言去向,他烦得很,“关你什么事呀?童小言回不回家关你什么事呀?你们分手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