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输和市易二法需在中央才能实行,但皇上为什么连保甲法和保马法也不让臣试行呢?”陆云海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观棋心道:“朝廷养了四百万军队,劳动力本身就已经不够用的了,你再实行保甲法和保马法,农业生产还怎么搞?”但他知道以陆云海的性格,肯定还要在这个问题上辩上一辩的,他可没那份心思跟陆云海进行一场辩论。
所以沉声道:“朕以为保甲法和保马法还有待商榷,暂不可行,没有朕的旨意,绝不能擅自试行此二法。便是其他四法,你也要常常深入百姓之间,详加了解,一旦发生扰民之事,马上妥善处理。记住,朕不急,你也不要急。”
“臣遵旨。”
李观棋见陆云海奉旨,满意地道:“朕对你期望很深,望你此去能给朕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来。朕赐你密折专奏之权,下头的情形要及时、如实地奏朕,知道吗?”
“臣省得。”
“好了,别的话朕也不多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待陆云海离去之后,李观棋又吩咐唐茂去户部叫赵普进御花园见驾,然后也不叫别人跟着,只带了月儿一个人溜溜达达地朝御花园走去。
赵普接旨后也很感到惊讶,他现在才不过是的一个六品主事,按理是没有机会能进御花园见驾的,不过转眼一想,自己既然能有机缘布衣入仕,现在这份荣耀反倒不算什么了。
赵普随着唐茂到达御花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钟左右了,日影西斜照得秋树山湖一片苍翠明媚。秋风一起,湖摇树动,起伏不定,极目四望,山色水景,万树攒绿,丹楼如……真个清芬杂错,极为磅旎。
但是面对如此美景,赵普却也不敢东张西望,生怕失了礼数,让人看轻。只是目光平视,跟着唐茂亦步亦趋,走了足有半个时,才见唐茂停住,原来是到了一座轩阁前面。赵普抬眼望去,一块竖匾上写着“体仁阁”三个大字,心知是到了。
唐茂让赵普在外面稍候,便进去通报去了。没多大功夫,便见一名甚是美貌的宫娥出来,正是月儿,走到赵普跟前道:“赵大人,皇上叫你进去呢。”
赵普也不敢细细打量月儿,连忙整了整衣服,拾阶而上,入得殿去,再拜叩:“臣户部淮南清吏司主事赵普,叩见皇上。”
行礼完毕,方敢抬起头来,却见李观棋身上只穿着一件淡黄色的便衫袍,正冲着他微笑着:“起来吧。这儿也没旁人,朕还是想跟上次一样,跟你无拘无束地聊天,这才有意思。”
赵普忙答道:“臣粗鄙之人,蒙皇上不弃,超擢入仕,已是感恩涕零,岂敢再乱了礼数。”
李观棋摇摇头,有儿气恼地道:“朕用你,是看中你的见识和敢于直言,你这个样子,还有毛意思?”李观棋生气地道。
赵普这才起身,道:“既如此,臣遵旨便是了。”
李观棋笑道:“对了。这才是朕想见的赵普。朕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要问问你,希望你能跟朕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