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等她膝盖痊愈后,就被苏莺怡叫到了桉霞宫。
“你的膝盖怎么样了?我听说是那个姓林的小贱人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才害得你被罚的!”苏莺怡语气中不失焦急与担忧,说着就去撩她的裤头,非要亲眼见证下才能放心。
糖心可受不了她这般举动,伸手阻止:“没事没事,你不是给我药膏了吗,抹上之后,第二天就差不多消肿了。”
“药膏?”苏莺怡莫名其妙的,“什么药膏?”
“就是你托张公公给我的啊。”糖心从怀里掏出那枚兰花雕纹的小银盒子。
苏莺怡拿在手上端详,又打开盒盖闻了闻:“好香啊,唔……看起来的确是宫中的款式,可是我从来没有托人给你送药膏啊。”
“不是你?”糖心心头疑惑,不是苏莺怡,那又会是谁?
“诶好了好了。”苏莺怡执起她的手,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怪我不好,姓林的小贱人恐怕以为你是我的人,这次才会找你麻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糖心就见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昨晚我在她的画像上画了只大乌龟,然后贴在她的寝宫门口,你没瞧她今天早上发现时的表情,简直比绿毛龟还要绿哈哈哈哈。”
“你胆子也忒大了。”糖心捂住嘴,不过心里也觉得解气,况且换成她自己,八成也会这么做,“你就不怕她日后找你麻烦啊?”
“怕什么?她又没有证据,她今早儿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我,我‘啪’地一挥鞭子,就将跟前的两盆水仙震碎了,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莺怡得意洋洋地讲述了一遍她报复的过程,糖心忽然觉得永安侯肯让苏莺怡入宫,简直就是种错误。
从桉霞宫出来,糖心闲来无趣,又不想太快回辛者库,一路便走得慢悠悠的,离桉霞宫不远的临冬方向修葺着一片树林,葱茏繁茂,清凉幽静,糖心不知不觉进入树林,漫步其间,那时徐风吹过,无数泛着金辉的叶片凑在一块瑟瑟作响,听起来,就像在下着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让糖心只觉这皇宫内苑中,还有如此寂静之处,仿佛天地间,只余下她一个人。
下一刻,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破空传来,糖心神思回转,发现一只通体雪白圆不溜秋的小猫,竟然跑到了脚底下。
糖心下意识将小猫抱起来,小猫脖颈处挂着红绳铃铛,毛质柔软如棉,见着人也不怕生,显然是经过一番调-教的,窝在糖心怀里十分温驯老实。
糖心正纳闷这小猫是从哪里跑来的,便听前方有人说话。
“奇怪,刚才我还听到铃铛声,怎么这会儿就没有了?”
“应该在前面,再找找吧。”
两名翠衫宫女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四处寻找。
糖心想她们八成是在找怀里的小家伙,从树后面走出来:“你们是在找它吗?”
两名宫女不料这里还有其他人,抬头纷纷一愕,不过看到她怀中毛绒绒的小猫,息秋顿时欣喜地道:“雪儿,可算找到你了。”
她上前抱过雪儿,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显得又嗔又爱的,一同的宫女拂冬趁机打量着糖心:“你是……”
糖心开口解释:“我是辛者库的宫女,途经此处时,正巧发现这只小猫。”
息秋笑道:“那得多谢你了,它叫雪儿,是贤妃娘娘养的爱宠,淘气地很,今儿个把它抱出来玩,
一不留神便叫它跑走了,若是找不到,我们恐怕都得挨罚了。”
原来是贤妃养的……
如今贤妃可谓后宫中品阶最高、最为得宠的女子,糖心心里难免会好奇,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拂冬,息秋,雪儿找到了没有?”一道庄重的女音,从不远处传来。
“贤妃娘娘!”
拂冬与息秋慌忙转身,快速走了几步,向对方下跪行礼。
贤妃穿着一件蓝紫色绣海棠攀枝长衣,因纹线精致明丽,远看着就是一大朵盛绽的海棠花,下面配着鹅黄色百褶裙,发髻上别着一支衔珠彩雀步摇,点点流苏拂过额际,晃得她眉目清辉秀雅,贵气之中又透出一番端庄贤淑。她被右侧一名小宫女搀扶着手臂,徐徐朝她们这厢走来。
“娘娘,雪儿找到了呢,您摸摸看。”息秋忙把雪儿送入贤妃的怀中。
而此时的糖心宛如五雷轰顶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半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贤妃,这种震惊,并非对方有着多么高贵的位分,也并非对方的容貌有多么的出奇,而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