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糖心“呸”了声:“我爹是天蝉阁阁主,你们招惹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管你什么阁的阁主,哪怕你是公主,今儿个被大爷们抓住,也甭想跑了。”
慕容糖心哪儿受过这般羞辱,面涨羞红,却又真心害怕起来,大喊大叫着:“爹爹!爹爹!”过去会儿,又扯着嗓子尖嚷,“大师兄快来救我!大师兄快来救我!大师兄我在这里啊,大师兄我呜呜……”
男子嫌她太吵,一下捂住她的嘴巴。不过慕容糖心耳畔瞬息传来一道声音——
“放开她。”
大师兄!
慕容糖心仿佛在绝望中重燃希望,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大师兄来救她了,是大师兄来救她了!
她喜不自胜,然而等睁眼瞧清楚时,发现站在前方的人根本不是葛青逸,而是殷边瓷。
怎么是他?
她木讷着回不过神。
殷边瓷静静伫立,几缕被丝绦绑束的长发随风而起,凭空拂动出惑人心弦的亮采,他举起袖子,慕容糖心都不遑瞧清他是如何出的手,捂住她嘴巴的男子已是须臾弹飞了开,剩余二人见状,不由自主扑上前,可惜连他的衣衫也没碰到,就被殷边瓷三下两下打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简直跟捏蚊子一样简单。
慕容糖心傻愣愣站在原地,殷边瓷解决掉几人后,迅速赶至跟前:“小师妹,你没事吧?”
慕容糖心见背后三人起身,连滚带爬地逃走,焦急脱口:“他们跑掉了!”
殷边瓷淡淡扫了一眼:“嗯,跑就跑了吧。”
慕容糖心心头火起,使劲跺脚:“不行,刚刚他们欺辱我,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了他们!”至少得抓回来,让她轮番抽嘴巴子才行。
殷边瓷微笑:“我在他们身上下了噬虫粉。”
噬虫粉顾名思义,是由一种奇虫制成,研磨成细碎粉末,随汗水渗入人的肌肤,半个时辰后,浑身就如无数虱蚤啃啮般,奇痒无比,叫人抓耳挠腮,坐不住站不住,原地打滚,哪怕洗澡也不管用,直至三日后才恢复如常。
原来他早暗中下了手,而且还是噬虫粉,慕容糖心想想直起鸡皮疙瘩,觉得他比自己狠多了。
殷边瓷伸手把着她的脉:“是迷散药?”
慕容糖心点点头。
殷边瓷掏出一粒丹丸,慕容糖心也不问是什么,直接喂入口中,随玉液化作一缕幽香,流入喉咙。
殷边瓷笑了笑:“没料到小师妹如此信任我。”
慕容糖心暗运内功,果然感到气畅百穴,原本堵塞的气息由弱转顺畅,长长吁一口气,才睃了眼他:“你怎么会出现?”
殷边瓷过分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就似蝴蝶翅膀,带着一种散漫的懒洋洋的美感:“途径此处,意外听到小师妹呼救,是以就来了。”
慕容糖心尽管腻味这人,但也感叹好在他及时赶来了:“哦,我还当你是被姑娘们团团包围,抽不出身来了呢。”
殷边瓷笑得特别好看:“小师妹在吃醋吗?”
慕容糖心一愣,就听他颇为感动地一叹,深情款款道:“小师妹你要相信我,天下千娇百媚何其多,但我心里,永远只有小师妹一人。”
慕容糖心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口:“呸,谁吃你的醋了!”
殷边瓷不再言语,只是笑眯眯的凝视她。
慕容糖心觉得自己脸上都快被他盯出朵花来了,已不耐烦:“你怎么还不走啊。”
殷边瓷答得理所当然:“保护小师妹的安全,师哥有责。”
他模样甚是悠哉,慕容糖心一根心弦莫名绷紧:“你攒到多少滴眼泪了?”
殷边瓷回答:“九十九滴。”
难怪这家伙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慕容糖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偏偏他还问:“小师妹呢?”
“你管不着!”慕容糖心紧撅樱唇,像只气梗梗的小松鼠,目光瞥瞥地面,又瞥瞥他,“既然只差一滴,你现在还不紧不慢的,四处瞎溜达干吗?”
殷边瓷摸摸白皙如削的下巴,故作沉吟一番:“这最后一滴呢……有一些难度……”
这可奇了怪了,那些小姑娘,不是各个都巴不得给他掉眼泪呢。
慕容糖心正暗自纳罕,就听他柔柔地唤了声:“小师妹。”
慕容糖心一仰头,他已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