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纳命来。”
一道婉转如黄鹂般清脆的嗓音响彻主寝室,纤细合度身形在‘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破风袭来,衣袖间银芒一闪,一对形同燕子的燕子铛稳妥置于双手指缝,唰一下袭上毓亲王挺直背脊,试图将燕子铛对穿他胸膛的目的尤为明显。
毓亲王早有迎敌对策,宽大衣袖瞬间涨开,一股夹带丝丝劲风的气流拂开燕子铛,右掌中指佩戴的那只金镶玉戒指脱手而出,狠厉嵌入女刺客皮肉,无丝毫怜香惜玉之情。
“嗯。”
痛苦闷哼声响自女刺客喉间,轻盈如燕般空中飞掠而过的身形踉跄跌落地上,衣袖中再次精准落入指缝的燕子铛不怕死的再次袭上旋身直立的毓亲王面门,利用他抬手拂袖震开燕子铛的刹那间隙,冲破主寝室左墙上的窗棂,灵巧翻身跃上院中树干,脚尖轻点树叶后飞离院落。
毓亲王望着一击不中立即撤退的女刺客,面色暗沉冷凝,抬腿往夫人内室疾行,‘叮’一声,被内力拂开坠地的四枚闪着银芒的燕子铛,在精美镶金线矮靴下踩碎化为齑粉,粉末窜起,融进风里,滑过两人周遭,最后隐匿屋中角落。
“孤神医,本王府邸门禁不严,让你受惊了。”
毓亲王神色不明瞥一眼始终未动过的孤影笑,邪气阴鸷的寒眸中满是对孤影笑的赞许欣赏,屈尊降贵抬起左掌做‘请’状,招呼他一同步入内室。
“在下无碍,王爷不必自责,请。”
孤影笑望着半开虚掩的内室门扉,面色淡漠如常,仿佛刚才发生之事他从未看见过一般,顺着毓亲王左掌进入王妃所在的内室。
“孤神医见多识广,是不是早已看清先前女刺客使出的轻功为‘燕子三抄水’?她的武功路数更是燕子神偷成名江湖的燕子功?”
毓亲王心思百转千回,想到早在二十年前,神偷燕子门被朝廷剿灭后,自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年,今日怎会还有人使用燕子门家传武功潜入王府刺杀他?
难道今日刺杀行动又与是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老三老九他们挂钩?
还是其他几路想要从他手中夺取兵权的人马?
就连身后这位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神情的孤影笑,同样脱不开关系,心想怎么请他进府诊治就横生这么多枝节?尤其他还破天荒的带了两名随从进府,这么多巧合,说不定全部都是他一人所为?
“王爷家事,元国政事,在下一并没有参与其中的兴趣跟意愿。”
孤影笑望向全身戒备依旧的毓亲王,淡漠一笑出声表明立场,不以为然自行背起药箱越过他,走入许久未发出喊叫咒骂声的毓亲王妃所在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