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连语之所以会成为他的傀儡,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的性命,赫连语能登上赤月的皇位,也全靠他暗中相助。
“这是什么?”赫连语看见那张信纸上两个笔触刚劲有力的大字,猛然瞪大了眼,流露出惊恐之色。
“你没看错,你幕后的那个人已经抛弃你这颗棋子,不然怎会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派人来救你?”洛安得意道。这封信的确没有作假,是那个神秘人暗中派人送到她手中的,暗示赫连语任她处置,他已经放弃。不过,他依旧未露他的狐狸面,谨慎得厉害!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你已经知道他就是他?”听此,赫连语彻底乱了阵脚,面上流露出绝望和惶恐。
“嗯,已经知道。”洛安不动声色,实际她还未见着对方一根毛,怎会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对赫连语,她也没必要告知真相。
“怪不得。”赫连语自嘲,刚才她所等之人正是他,可他迟迟未来,说明自己真的已成他的弃子,没有价值了。本来,她还奇怪他为何让她刻意拖延时间,迟点处死凤沐麟,如今她终于全明白了!
“笑尘!”就在这时,斗场的一处入口被打开,闯进凤无双凤千雪一行人,见着洛安,凤无双惊喜地唤出一声,声音回荡在整个斗场内,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顿时,众人皆被凤无双身后的三个男子惊艳到,忍不住吸了一口哈喇子。
只见那身穿一袭墨蓝长衫的男子面容俊朗,身形高挑挺拔,星眸明亮有神,一头墨发均被束起,显得朝气蓬勃,英姿飒爽。
还有一位身穿素色的锦衣,五官清秀,肌肤白净,一眼望去,只觉得很舒服,不温不火,尤其那一头银白的长发,更给他添了几分缥缈的气质,给人一种雾里看花之感。
最后一位是个样貌十分俏丽可人的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浅黄的袄子,脑袋上戴着裹茸的毡帽,一双大眼清澈透亮,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灵动而又美好。
“笑尘,你这是怎么了?”凤无双兴奋地奔至洛安跟前,想拥抱她,但一见她此时一身狼狈的行头,顿紧张了起来,欲上前查看。
“朕无碍。”洛安摇了摇头,此时在众人面前,她需有帝王的威严,因此并未松懈,“临安,事情进展得如何了?”
凤无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收敛,恢复为人臣子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向洛安禀告,“陛下,皇宫已被微臣的人控制!”
洛安拍拍凤无双的肩膀,欣慰地笑言,“做得很好。”
“皇宫被控制?怎么可能?”赫连语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望向洛安确认道:“刚才那个侍卫是你的人?!”
“还挺机灵。”洛安挑眉,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凤!沐!麟!”赫连语气得脸通红,通身颤着,若不是被制住,她定会毫无形象地扑向洛安,一口将之咬死。
“都说朕从大半年前就开始部署了。”洛安耸耸肩,一脸无奈。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寡人,不然等寡人东山再起,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赫连语恶狠狠道,忽然,她视线投向洛安身后的男人们,迸射出毒蛇般阴冷的目光,“还有他们,寡人一定会让他们尝尽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生不如死!”
还未等她骂完,押着她的绝殇就听不下去,点了她的哑穴。
洛安并不在意赫连语的咒骂,因为,她很确信,这厮活不过明日天亮,那她所说的话自然都可以当屁放了!
见那些赤月民众仍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洛安蹙了蹙眉,深切体会到了一个国家强盛的重要意义。若此时是凤天受到外族侵略,那她的子民定也会像眼前这些人一样惶惶不安,却无力反抗!
不过,眼前这些民众将来也会成为她的子民,她没必要为难她们,于是,她对这些人摆摆手,“你们可以回去了。”
一听她的话,那些已经经历一场生死较量的民众连忙对她跪下,匆匆磕头谢恩后,就作鸟兽散。
“笑尘,你这样放过她们,明日赤月已经变天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凤无双不怎么理解洛安的做法,有点担心她这样太过突飞猛进的做法可能会引起民怨和另外两国的敌视。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朕还怕传不出去。”洛安无所谓一笑。
“为何?”凤无双锁了眉。
“收复天下是早晚的事,此事传出,朕正好可以看看沧澜和花野两国的反应,然后见机行事。”洛安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情绪立刻有了波动,眉眼间流露出担忧。
“怎么了?”凤无双顺着洛安的目光看向那辆马车,不解地问道。
“离在那辆马车上。”洛安陈述。方才,她的属下怕江恨离受寒导致病情加剧,索性叫来一辆马车,将男子安置了进去。
此声落,无论凤无双,还是娄瑞儿和凤千雪,俱是一惊,“什么!”
“回去再说吧。”洛安始终挂念着江恨离身上的伤势,不多废话,便直奔那辆马车,经过赫连语的时候,她对押着女子的绝殇和绝情吩咐了一句,“将她关进皇宫宗人府便可。”
未等绝殇和绝情出声应答,她就离开两人的视线,上了那辆马车。
凤无双一行人连忙跟上,面色沉重,见洛安的神色,他们便知江恨离的情况不佳。
赤月的皇宫早已被洛安的人重新整顿肃清,所以洛安一行人进去的时候仿若在进自己家,而赤月的国君赫连语却以囚犯的身份进了皇宫内部的宗人府。
江恨离一身的血污需要洗净,洛安再看了眼自己的行头,眼珠一转,就直接一把打横抱起男子进了浴房。
男子早已清醒,见女子欲和自己共浴,顿羞红了脸,寒眸中起了波澜,“洛儿,这样真的好吗?”
“你说呢?”洛安已经将自己浑身上下的衣物剥干净,接下来开始剥男子的,其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男子的伤口。
“也好。”男子目光微闪,随即笑了,坦然而对,阐述着一个还未实现的事实,“我早晚会嫁给你,成为你的人。”
“倒还有点自知之明。”洛安湿了一块布巾,开始为男子擦身,“你身上伤势严重,暂时不能入水。”
刚才光天化日之下,她当然不敢扒开男子的衣服,只微微撩开看了些大概。此时,终于将他肌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全,她忍不住湿了眼眶,轻轻抚摸那肌肤上明明已经结痂却又破开添上新伤的伤痕,心疼地问向男子,“是不是很疼?”
男子摇了摇头,只道:“会愈合的。”他从未与女子如此坦诚相见过,此时初次,难免拘谨些,目光微微躲闪,却又避之不及,耳根都红透了。
洛安冷哼了一声,“我会悉数奉还给她!”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将男子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赫连语。
“好。”男子宠溺地应了一声,心里莫名触动。
被折磨的时候,他便想过,洛儿若知道一切的话,一定会为他报仇,如今成真,他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这份满足感并非源于洛儿会为自己报仇,而是,自己心中一直所依赖的她此时真的给予了他依靠,将他捧在手心上重视着、宠爱着。
“还有你。”洛安一把拧住男子的耳朵,“别以为此时对我百依百顺就逃过一劫了!”
“疼!”男子痛呼,很无辜,“我又做什么惹洛儿不高兴了?”
“当初我掉入凤江的时候,你为何也跳?在那么湍急的水流中,就算你游泳技术一流,能精准地抓到已经被冲出几百米的我,也只能与我一起被水冲远,你说你是不是傻?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少冲动些?”洛安当即出声训斥,连珠炮似的。即使她知男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她还是不赞同他曾经情急之下的冲动行为。
“我就想救你。”男子忍痛,倔强道:“洛儿,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你——”洛安一把松开男子的耳朵,气得直喘气,“气死我了!”
“所以你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为了我,你也该这样做,明白么?”男子抓过女子的手在其手背上吻了吻,一边含笑看着她,流露出认真。
“好,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活个长命百岁,你也一定要跟我一起!”洛安猛地扑进男子怀里,在他耳畔郑重地许下承诺。
“嗯。”男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感受到胸部那里的柔软触感,轰地一声,他脑海里已然一片空白,脸瞬间烧了起来。
“害羞了?”女子抬头看见一张猴屁股似的俊脸,戏谑地笑了。
“洛儿,起来吧,你也快洗洗。”男子想推开女子,却发现无处落手。此时,他半躺在水池边的暖玉上,而女子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覆在上方,两人之间的姿势暧昧至极。
“离,我想吻你。”这声纯粹是洛安对男子打的一声招呼,并未有征求男子想法的意思。
因此,才说完,她就低头封住了男子的唇,这阵子长久压抑着的*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她啃咬着,辗转着,恨不得直接将这个这阵子没少让她担惊受怕的男子直接吃进肚里去。
“洛儿,今夜要了我吧。”松开之时,已被女子的热情融化的男子主动向女子发出邀请,终于难得明骚。
“你确定?”洛安挑眉,指尖在男子胸口处打圈。
“嗯。”男子点头,“我其实一直羡慕他们。”
曾经,一直羡慕,但如今想开后,他终于也有勇气主动向女子索取,这份勇气并非源于他如今已经恢复的容颜,而是发自内心。
“你身上有伤。”洛安有顾虑。
“不是男子不用动作么?”男子迷惘,他看过这方面的书籍,所以了解一些,可此时一听女子的话语,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瞬间动摇了起来。
“你别后悔!”洛安一头黑线,又在男子薄唇上咬了一口,恶狠狠道。
“不后悔。”江恨离笑了。
……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当然,也适合男女偷尝禁果,不过,洛安和江恨离之间可是光明磊落的,虽未成亲,但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是众所周知并认可的。
这些年,两人间的情感问题可一直是墨宫和重楼上下所有人的一块心病,一路纠葛看在眼中,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对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能够早日修成正果,却不料这矫情的两人辗转分合拖了这么多年,一众人也为此操碎了心。
今日,见着两人你侬我侬地走出浴房,便预见今夜注定是这对男女的苟合之夜,心里一块大石瞬间轰然落下,纷纷窃喜不已,祝福着这对。
于是,不怕死的都偷偷扒着那对男女干坏事的窝点的窗子,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悄悄捅破窗纸,留出一只眼大小的洞,然后抬起一只晶亮的眸小心翼翼地往里窥去,欲见识见识两大魔王的床上风雨。
隐约可见印在床帐上重叠的两道身影,看那纠缠程度,可见战况是十分激烈的。
忽然帐中爆出一声女子的修罗之音,带着粗重的喘声,“哪个不怕死的在偷窥!信不信本宫立刻出来挖了你们的狗眼!”
不怕死的偷窥者们身子被这声吓得瑟瑟发抖起来,终于开始怕死,对视一眼,下一刻纷纷作鸟兽散。
屋内的床榻上,那男子平躺着,因为紧张,胸口剧烈起伏着,修长柔和的肌理随之舒展,面上的五官鬼斧神工,再加之其本身冷酷的气质,使他看起来宛若高贵的神祗,完美得无懈可击!
不过,此时这位神祗正喘着粗气,面色酡红,目光炽热而又压抑,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又似蓄势待发的虎豹,见女子分心,便不耐地提醒,“洛儿,别理她们。”
“等不及了?”洛安俯下身舔了舔男子性感的薄唇,戏谑地笑说,小手无良地四处撩拨。
“嗯。”男子压抑地应了一声,当即一把桎梏住女子的脑袋,用力回吻之。
……
折腾到下半夜,男子终于累得睡着,洛安吻了吻他的额,就悄悄起身,换上夜行衣,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宗人府的守卫十分简单,里里外外不过数十人,好似就为了方便人过来劫狱或杀人灭口而设置的,当然,这样的安排就是洛安本人的意思。
洛安抵达这里的时候,发现守在外面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杀害,她目光一凛,当即直奔宗人府内部,听见里面还有动静,她连忙屏气凝神,隐藏在暗处,侧耳偷听。
“为什么你要放弃寡人!为什么!为什么!”牢中的赫连语情绪十分激动,手上的铁链被她晃得哗哗作响。为了将她曾经赐予江恨离的痛苦悉数还给她,洛安已经命人将宗人府中的刑罚全部往她身上招呼过一遍,所以,此时的她已经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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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