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眸子就像两只高瓦数的灯泡,晶亮晶亮的,看得娄瑞儿又是害羞又是慌乱,给衣上打结的时候,由于手抖,怎么都不成功。
洛安看不下去了,上前帮他,一边戏谑地看着他,“怎么?怕我吃了你?”
男子脸一红,眸中闪过一丝无措,虽未答话,但他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是早晚的事,何不提早实施?”洛安还是刚才的说辞,已帮男子的衣上扣好结,但手指仍绕在那结绳上,欲拽开。
见男子还在呆愣状态,她索性再加点猛料,踮脚,在其耳畔呼出一口热气,暧昧的语气,“要不?咱今晚……”
话未说完,但其中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他出人意料地点了点脑袋,一脸娇羞,声若蚊蝇,“安,你若真想跟我……”
顿了顿,才道:“我愿意。”
既然安不嫌弃于他,他该感到高兴才是。
所以,她如果真的想要了他的身子,他自然愿意给。
洛安反被娄瑞儿这一反应唬住了,手上已松开结绳,“瑞儿,你是认真的?”
“嗯。”娄瑞儿极轻地应了一声,眼睛都不敢看向洛安。
“呃……”洛安一愣,随即讪讪一笑,“瑞儿,我只是说笑,你别当真。”
见娄瑞儿眸中流露出失落,她连忙解释,“我是很想,但身上有伤,有心无力。”
娄瑞儿一惊,忽想到什么,他立马脱口而出,“难道你这段时间都未跟逸辰圆房?”
一问出,他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很是后悔。
他这问的什么呀?
安听了,会不会以为他在嫉妒逸辰?
果然不出他所料,洛安一听他的话,就反问,“莫非瑞儿在吃醋?”
“我,我没有。”娄瑞儿连忙否认,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骗人!”洛安伸手点了点娄瑞儿的鼻子,认真地审视着他面上的表情,笃定的语气,“你肯定在吃醋!”
娄瑞儿垂了眸,面色渐渐发白,微微点头,承认道,语气颓败,“是,我在吃醋,在嫉妒他。”
安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可这就是他。
面上一套,心里又一套,又自私又卑鄙,比起逸辰,他真的太差劲。
洛安见男子面上流露出伤感之色,心知他想歪了,很是无奈。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肢,依偎进他怀里,欣慰的语气,“瑞儿,你能吃醋、嫉妒,说明你在乎我。
一切都源于我,我又怎会怪你?只要别太过,别做出害人害己的事,你这些消极的情绪都无可厚非。”
默了默,她又补充了一句,“的确,这段时间,我跟辰从未圆过房。所以,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有心无力。
对你,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对了,还记得那天在宫里我对你说过的那句‘不嫌弃’吗?”
娄瑞儿已被感动得眸中盈满了泪,伸手回抱住女子,点点头,哽咽出声,“嗯。”
洛安咬了咬唇,有点别扭,“那句,是真心的。”
忽然,她抬眸,伸手,将娄瑞儿颈间的玉坠从他衣内拿了出来,上面还残留着男子的体温,她细细摩挲,嘴边扬起温柔的笑意,突兀地问出一句,“瑞儿,可知道我为何送你这枚玉?”
见男子眸中流露出迷惘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个迟钝的男子还是什么都未想到。
不等男子问出为何,她就答了,“这枚玉坠为锁形,我将其送给你,其中寓意就是想将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让你永远都别想逃离我身边。”
娄瑞儿愣愣地看着女子执拗的神情,良久,才回过神来。
突然,他主动低头,吻上了女子的红唇,只轻轻地触着,未动。
这份温软的触觉让他认知到,此时发生的一切不是黄粱一梦,而是现实。
听得安这一番话,他觉得自己以前好生糊涂!
原来,她之前就对他做过诸多暗示,但他从来没正视过,更从没放在心上,所以,他才一直看不到她的心,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样想来,似乎都是他自己的错了,是他在自作自受。
可是,如今能从安口中听到这番话,他感觉很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幸福。
因为,他发现自己——从不孤单!
在一起之前,他心爱的这个女子一直都在他未知的情况下,关注着他。
所以,他和她,根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两人均不知对方的心意罢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份虚荣心因着安这番话得到了满足,甚至被填得满满的,估计,以后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感到满足。
安,这个女子,果真是他此生惟一的救赎,也是他惟一的归宿。
洛安看着近在近前的清秀容颜,心里一阵恍惚。
这次,似乎是瑞儿的第一次主动?!
男子主动,她当然要热烈回应,可是,他的唇碰着她的,竟然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这让她很是郁闷。
于是,她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就这样不解风情地望着眼前闭眸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男子。
见男子还是没反应,她很是无语,索性自己来。
想到此,她就手臂一捞,牢牢地挂在男子脖子上,嘴上也不空闲,凶猛地对其攻城略地。
谁让这个男子接个吻都让她觉得憋屈?!
既然他是主动的,那她自然要索取个够,才觉得不吃亏。
见男子似乎对她的行为很惊讶,洛安表示很有成就感,吻得越来越放肆。
男子很乖,惊讶了片刻,就顺从下来,任由她索取。
他白净的面上渐渐染上情动时的芙蓉色,柔和的眉眼间染了*,显得媚态十足。
吻了良久,洛安才放开娄瑞儿,然后拉着他出了浴房,往楼上走去。
一进顶楼的房间,她就一脚踹上门,提身,继续与男子纠缠,一路吻到床上,她才罢休。
接着,她彪悍地将娄瑞儿压在身下,就不动了。
见男子错愕的神情,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瑞儿,我说过,我如今有心无力,所以,我有分寸。不过,看你这模样,你不会又想歪了吧?!”
娄瑞儿默默地将脑袋撇向一边,只是耳根红得跟煮熟了似的。
依旧,他虽未答,但其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洛安无奈地笑了笑,突然一翻身,趴睡到男子身侧,从枕下扒拉出一瓶药,递给娄瑞儿,然后掀起裙子,指了指自己的腰下,理所当然地要求,“帮我涂药。”
娄瑞儿一愣,想起刚才在洛安身上看到的狰狞伤口,猛地一激灵,立马下床,站起身,再次看去,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眸中溢满了心疼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