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急切地问道,心里也十分担心夫人。
凤无双敛眉想了想,道:“李管家,我打算后日启程回去。”
“是,小姐,老奴这就去操办。”
李茹明了地点点头,便退下了。当初,小姐和公子要来麟王府暂住,只带了些衣物过来,还有许多其他的物件留在行府上,她得过去收拾收拾了。
“姐姐,我好担心娘亲。”
凤千雪蹙起了眉,心里很是焦急。信纸上只寥寥数语,根本没有说清楚,娘亲到底得了什么病,所以现在他只恨不得立马插翅膀飞回去看看自己的娘亲。
“别担心,我们府上有谬大夫,她医术精湛,会治好娘亲的。”
凤无双嘴上在宽慰着凤千雪,心里又何尝不担心。
只是想到自己后日就要离开这里,离开笑尘,她心里又徒添几分不舍。
“但愿如此,娘亲身体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
凤千雪低声嘀咕,似在自我安慰。
“只是,我们这次一离开,以后怕再也见不到笑尘了。”
凤无双来到窗边,看着窗外浅蓝的苍穹,眼里闪过一抹忧伤,若能将笑尘带走就好了……
凤千雪看着凤无双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连忙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姐姐,我们跟笑尘一定会再见面的。”其实心里也悬得很。
“但愿吧。”
凤无双叹息道。
……
夜至,叶逸辰便宿在了洛安屋内,而洛安已让申雪为叶逸辰备了间厢房,迷惑众人的眼。因为,平时若没什么大事,除她身边一些关系与她比较亲密的人,也几乎没其他人进她宅院。
另外,洛安还命申雪让府内的人一致对外封口,绝口不提逸辰公子的事情,若走漏半点不好的风声,杖责五十,再将其逐出府去。因此,这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至少,往后的日子里,叶珍都没有发觉,每晚,她的宝贝儿子都在被洛安……占便宜。
凤无双、凤千雪、娄瑞儿得知洛安和叶逸辰晚上同房的事情,想法不一,但心情大抵是相同的,皆十分伤怀和无奈。
第二日,凤无双携弟进了宫,向凤炽天提出归程,凤炽天十分惊讶和不舍,问其匆匆而归的原因,得知是自己的皇妹生了病,也十分担忧,派人将宫里最好的补药搜刮出来,交给姐弟俩,她才放她们离开,还让她们带走了一封书信,嘱托她们回去务必亲手交给她们的母亲。
凤无双和凤千雪回到麟王府的时候,宫里又派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说是陛下赏赐的,凤无双和凤千雪十分无奈,姨母这是先斩后奏啊!但也只能接受,跪地谢主隆恩。
另一侧,申雪得到两人明日即将离开的消息,就立马将此消息传给了叶珍。
叶珍十分惊讶,她本来想跟这对姐弟俩多交流交流,处好关系,以后好为贤侄谋得煜王爷的支持。
可如今看来,却是没机会了。
不过,叶珍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将近用午膳的时分,她准时登门拜访麟王府,没有直接去洛安的宅院里看看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儿媳,而是在叶珍的带领下去了凤无双和凤千雪所住的宅院,姐弟俩正巧在用膳,看到她过来,都十分惊讶,随即招待她与她们同座。
叶珍故作客套地推脱了几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还从自己袖内掏出一坛上好的美酒,斟了三杯,说要为两人饯行。姐弟俩不忍拒绝叶珍的好意,便都赏脸喝下了她的酒,酒过一旬,两人跟叶珍之间亲近了许多,少了分客套,多了些真意。
一顿午膳,三人谈了很多,凤无双和凤千雪脸上都有些凝重。因为,叶珍与她们说,她们一旦离开凤都,笑尘将会少了她们这一大助力,虽然,她们很想留下帮助笑尘,只是,当前的状况却不允许啊!
不光光是因为她们的娘亲病了,她们得赶紧回去尽孝,更因为,凤天有一项规定,新帝登基,其姐妹必须迁往封地,再不能踏足凤都。而这些迁往封地的皇女的子嗣虽可以回凤都,但也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否则会被人视作图谋不轨。
然,叶珍又与她们说,她们回去,其实对笑尘也有好处,至少在未来,是这样的。
因为,她们留在这边,不上朝堂,对笑尘无多大帮助,但若回了边陲之地,好好历练,将来必能成为将才,以后为笑尘所用,也算功德圆满了。
她们听着感觉十分有理,更加坚定了回去好好练武,跟娘亲多学学谋略计策,以后好为笑尘效命的决心。
叶珍离开姐弟俩的宅院后,才去了洛安的宅院,一进洛安的屋内,就见到自家儿子跟贤侄腻在一起的画面,她感觉自己都要长针眼了。
“伯母,你来了!”
洛安依旧挂在叶逸辰身上,才说完,嘴里就含了叶逸辰送至她嘴边的葡萄,酸酸甜甜的,让她忍不住眯了眼。
“娘亲,坐吧,要不要吃葡萄?这是从后院葡萄藤上刚采下的,虽有些酸,但吃着还算爽口。”
叶逸辰看着洛安眯了眼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嘴角,眼里溢出荡漾的柔情,一边继续给洛安剥葡萄,一边对叶珍说着话,好似他已经是这儿的男主人。
“不用了,我来跟贤侄说几句话就走。”
叶珍见小两口要好的画面,心里自然是欣慰的,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才看向洛安,神色焦虑地问道:“贤侄,你在府内被软禁三个月,难道不担心吗?”
“为何要担心?”
洛安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一双眸子无辜地看着叶珍。
“贤侄,你在府内禁足三个月,相当于三个月不能上早朝,不能参与政事!”
叶珍看着洛安无所谓的模样蹙起了眉,十分捉急,语气有些愤然,贤侄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洛安又含了一粒递至嘴边的葡萄,才继续道:“怕什么?而且谁说不上早朝就不能参与政事的,不还有伯母你在嘛!”
叶珍眼睛一亮,心里已经豁然,“难道贤侄你想以我为媒介,知晓每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并且让我传达你的看法?”
是啊!不还有自己?!自己现在已经很明确地站在贤侄的阵营,今日早朝上,跟她一个党派的十几个官员也纷纷向她表态,以后会追随麟皇女殿下,这让她放心很多。无论是为了陛下的命令,还是为了自己的内心所属,她都选择效忠贤侄。
贤侄既然要让自己做她的媒介,说明,她已经完全信任自己,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辜负贤侄的这份信任。
叶逸辰觉得该换水果给洛安吃,当即拿起一个苹果,用刀削了起来,只是,他那削苹果的技术让人实在不敢恭维,每一次削皮,都能将一层厚厚的肉削下来,看得洛安跟叶珍眉眼都抽了抽。
洛安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从叶逸辰手里拿过削了一半的苹果和小刀,示范性地削了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边说道:“辰,削苹果不是你那样削的,而是应该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给我!我来削!”
叶逸辰双眼明亮地看着洛安削苹果的动作,明了地点点头,便又欲从洛安手里抢过苹果和小刀。他一定要学会做这些事,以后就不用劳烦洛安的那个贴身小厮了。
说真的,每每看到那小厮为洛安打理各种琐事,他只觉得眼红。
洛安便将苹果跟小刀送回了叶逸辰手里,看着他削苹果时别扭的动作,无奈地笑了笑,才又看向叶珍,答道:“正是!伯母,以后我要靠你多多拂照了。”
叶珍认真道:“贤侄说的哪里话!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你存我存,你亡我亡!”
叶逸辰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安静地听着洛安跟她娘亲之间的对话,听到娘亲那句“你亡我亡”,他的心一抖,手也忍不住一抖,结果不小心划破了指尖,嘴里不自觉地痛呼出声,“嘶!”
然,下一秒,他受伤的指尖就被洛安含进了嘴里,叶珍也冲了了过来,神色焦急地看着叶逸辰,呼道:“辰儿,你没事吧?”
她刚才虽看着洛安说话,余光却注意着辰儿,看着他削苹果的动作,她心里都为他拈了一把冷汗,从小到大,他何曾做过这种事!可如今,他为何非要做?贤侄又不是没有贴身小厮。现在可好,弄伤了手!
不过,也可看出,贤侄真的将辰儿疼在心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