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羲笑道:“娘子方才费了那么多口舌,莫非还没有说动太子哥哥么?咱们之间,就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不能和和睦睦地当兄弟么?”
太子听得动容,裴晓晴开口时,他只当是裴晓晴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是现代人,想法与古代人很不一样,古代人是很在意权位的,楚云羲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他自己最清楚,自己这个头号政敌,若是换了别人,怕早就一杯毒酒上路了,仁慈一点至少也是个终身圈禁,孤独老死。
哪象楚云羲,还没有即位,就如此大度,或者可以说是轻率地重用自己,他是太过自信,认为能掌控自己,还是真的胸怀若谷?
“你真敢让我去?”太子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我何时说过假话?”楚云羲正色道。
“那好,你安排时间,我要和弟妹一同去,我也没有亲自制做过玻璃,晓晴对工艺熟知,我需要她当帮手。你可放心让她同我去?”太子也收起玩笑,正色道。
楚云羲就转头宠溺地拨弄着裴晓晴的额发,眼眸深深道:“我对娘子放心,从前你没能抢得走她,以后她的心,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太子听得心口一闷,手不由得握了握,楚云羲的自信让他无法反驳,又嫉妒又羡慕,曾几何时,他也有这份自信的,是他自己把那份自信给搅碎了,怨不得别人。
宁王终于在三天后醒了过来,王妃喜极而泣,扑在宁王身上失声痛苦。
宁王眼里全是满满的喜悦与惬意:“弱惜,我费了半条命,才明白你的真心,醒来看见你,真的很好。”
王妃俏颜一红道:“你……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都听得到?”
“是啊,我原本是去了黄泉路上的,到了奈何桥时,耳边一直很吵,吵得我不能专心过桥,就回过头听一听,结果就知道是你在哭,你明知道,我最怕你哭的,本来打算一死了之,又舍不得,只好回来哄你了。”
王爷抚着王妃的秀发道。
王妃眼眸一眨,又哭了起来:“那你还让我担心了这么久,你不能早点醒来么?”
王爷道:“这几十年,你何时象这几天过,天天守在我跟前唠叨着,以前就是想跟你好好说几句话,你也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这样温馨的场面,我怎么舍得打破,巴不得你一直在我耳边说下去就好。”
“那你怎么又肯醒过来了?”王妃嗔道。
“还不是云羲,那小子的那番话让我感触很深,我若再不醒来,你真做了傻事可怎么办?我求了半辈子才得到的东西,可舍不得没了。我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去?”王爷笑道。
王爷醒了,宁王府举府欢庆,长公主特意请了戏班子到府里来唱堂会,楚云羲谢绝一切来访的客人,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在一起乐呵了好几天。
王爷醒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命人放了上官盛,这让包括裴晓晴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