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营遭到伏击,对于驻瑞金的江西保安第2旅2团来说,损失不起,其团长陆有铨肯定会派兵增援。在陆有铨看来,我们采用袭击的方式,其实力肯定算不上大,因此,他再加派一个营,就算已经看得起我们了。但是,后来的这个营我们却难以吃下。因为,一来失去了战斗的突然性;二来我们得分人手看守这些俘虏,投入一线作战的战力就会不足。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放弃再歼敌一个营的打算。”
也不管夏中青是否消化了自己的观点,武爱华继续说道,“至于战损的问题,我到是比较注意的。我觉得,红军士兵能参加革命,都是最宝贵的革命力量,作为战场指挥员,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好他们的生命。有时候,如果战机不当,如果地形不利,如果不是必要,也就是说客观原因可能导致战损过高时,我会放弃作战。在战争中,一个指挥员要尽力掌控每一场战斗的节奏,要掌握战场的主动性,这是减少战损的宏观方面。至于微观上,要做的就多了,譬如士兵的战术动作是否标准,射击是否精准,士兵之间的配合是否到位,士兵是否会利用战场中一切有利的或不利的条件杀伤敌人,而要做到这些,就需要平时多训练了。”
“当然,如果为了某个较大的战略目的,需要战士作出牺牲时,也就是战士这种牺牲有意义时,士兵的牺牲就是必然的了。而且,不只是士兵,就是我们的指挥员,也要有这种牺牲的精神,否则,革命不可能成功,中华民族也不可能从真正意义上获得独立!”
“啪啪啪……”突然之间传来一阵掌声,原来,副政委程亮以及李雁冰、周长兵、冯建军、劳凯声等几个排级大员进来了。
“司令员,你讲得太好了!”程亮拍着马屁道。
“俘虏都安顿好了?战士们都休息了?警戒哨都派出去了?”见到这些家伙进来,武爱华想起这可是在“敌占区”呢。
“司令,放心吧。都按照你的要求安排好了!”劳凯声答道。战场警卫、营地警卫工作,一般是交给警卫部队负责的。
“司令,部队又要扩编了?”最早归顺独立支队的冯建军在独立支队中,可算得上“元老”身份,在武爱华面前说话显得很是“随便”。
“是呀,我正在想派谁回去训练这些新兵呢,想来冯大排长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武爱华说道。
“别,别,司令,我不问还不行吗?这训练新兵的大事,我可做不来,还是跟着你老人家打打小仗吧。”冯建军一脸苦相。
“哈哈哈……”众人大笑。是笑冯建军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部队人多了,仅今天一天就增加了一千多人,不扩编行吗?
“你们还别笑!我看,我们的新兵训练必须由专门的机构来进行;而且,我们的军官培养也得走上议事日程,这种人多了,大家的官位就跟着涨的做法,是不恰当的。军官,必须进行专门的培训才行。”
“司令,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冯建军此时也变得严肃起来。
“冯建军同志,如果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办,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独立支队指挥官!”武爱华也严肃起来,“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们的指挥官,必须学会动脑子,不能上级说什么就是什么,上级也是人,上级也会犯错误,上级有时候对情况的了解反而还不如下级,而且上级不可能什么都懂,什么都精通,所以,我们独立支队各基层指挥员,要善于动脑子,要从战场实际出发,多思考,要有创造性的思维,创造性的打法才行。如果什么事情都由我说了算,这仗是没法打的。”
“司令员批评得很及时,很正确!”参谋长夏中青适时说道,“我在想,以后部队规模大了,你们一个人要指挥几千上万人的部队,这时,还要靠司令一人吗?刚才,司令讲到要对军官进行培训,也正是这个意思。”
“是。司令员、参谋长,我们明白了。”李雁冰等人立即表态道。别看司令和参谋长都在冷着脸,可话里头却热着呢,他们这是在刻意培养着我们。也正是因为类似的谈话,也正是因为红军队伍中这种极为民主的风气,让李雁冰、冯建军包括杨桂青、庄西真、钱明辉等人,迅速地融入了红军,并迅速地成长起来。
“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对也不对。在旧军队里,军权是长官的私器,谁动它谁就是与长官争权,所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我们是新型的人民军队,我们的权利从本质上来讲,是人民大众赋予给我们的,我们的权利,是因为革命运动的需要而产生的,我们之所以主张官兵平等、军事民主,就是要用好而不是滥用这一权利。所以,我们革命队伍是可以不在其位也谋其政的。”
“另外,刚才参谋长问到我指挥作战时,为什么能料敌之先,能做到战损很少,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几个兔崽子吧,也让你们增加增加营养。”武爱华说着说着,兴趣也高了起来。
“司令,快说,快说。这也正是我们的疑惑呢。”周长兵也表现出急不可待的样子。
(兄弟们很给力,国王感动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