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哗啦。
“哎呀。”
那酒坛挟着一股劲风、正中马得六的头顶。砸了个结结实实、四面开花。马得六被砸得一个后仰。惨叫一声便栽倒在地。鲜血顿时流了个满脸。身上也已被洒出的酒水淋了个尽透。
这突然的变故立刻惊愣了屋中诸人。那些地痞一时间也呆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张长根急忙抬头看去。却见杨宁身后站着的关雷正潇洒地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样子。
杨宁轻轻叹口气道:“关雷啊。让你小惩这混蛋一下。你却整出这么大个动静。嘿……。不过呢。。。我喜欢。做得好。只是有点可惜了那么多好酒。啧啧。”
“六爷。六爷。你怎样了。”那群地痞这才反应过來。急忙抢上前去扶马得六。
马得六已经被砸得快要昏死过去。伸手胡乱指着。嘴里嚎叫道:“反了反了……。打。给、给我打……。”
“打。打死这帮泥腿子们。给老大报仇。”扶着马得六的地痞立刻喊道。众地痞立刻亮出个棍棒。
“打。打死这帮混账王八蛋。出了人命我兜着。”杨宁突然一拍桌子。对张长根吼道。声音比那地痞还大。
张长根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沉喝道:“动手。废了这帮兔崽子。注意别伤了老人孩子。”
随着张长根话音一落。早就憋了多时的一众山东汉子如放出闸的猛虎。猛然扑向手拿棍棒的地痞。他们个个身手矫健。虽赤手空拳。但那气势却要比拿着棍棒的地痞更盛许多。
杨宁这次算是见识了这帮山东汉子的身手。虽是七八人对对方十几个。但双方附一接触。手拿棍棒的地痞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些汉子便如虎入羊群。砍瓜切菜般放倒一个又一个地痞。骨折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张长根甚至都沒有动手。所有的地痞转眼间就已躺在地上。哀嚎声不断。而张长根这一方的汉子则连个受伤的都沒有。
“好。干得漂亮。”杨宁不由拍桌大赞。看來这些汉子的身手。比他想象的又要强上许多。
“长根哥。门外有两个地痞跑了。”一个中年汉子对张长根禀道。神色一脸凝重。
“肯定是到五城兵马司南城衙门给报信去了。怎么办。”另一个汉子急道。
杨宁嗤笑一声道:“大家不用慌。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南城分坊而已。打头的也才是个小小的六品巡城御史。沒什么大不了。他们不找來。我还要找他们呢。先别管了。现在要紧的是大家将这些混蛋玩意儿绑了。扔到院子里凉快凉快去。让他们长长记性。也省得在这瞧着闹心。”
说完。杨宁叫过岳风。取出了自己的腰牌。低声交代了几句。岳风连连点头。裹好了衣服。冒着风雪出门去了。
见杨宁浑不在意的神情。众人之中除了张长根。别人都不大清楚他的身份。因此仍有些惊疑不定。张长根却是彻底放下心來。也不担心以后会怎样。杨宁话里的意思他已是听出來了。这件事弄不妥当、杨宁是不算完的。
张长根命人找來绳子。将那些折胳膊断腿的地痞绑了起來。扔到了积满了大雪的院子里。尽管杨宁示意将这帮地痞往死里打。但张长根终是怕给杨宁带來麻烦。还是暗示其他人动手时只是废了这些地痞的手脚。其他汉子平日里沒少忍气吞声。因此下手特别重。这些地痞骨头断处基本上都是粉碎。这终身残疾只怕是落下來了。如今外面天寒地冻、大雪飘飞。这帮人更是有的受了。
重新收拾干净了屋子。杨宁招呼仍一脸凝重地众人道:“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咱们接着喝。等着他们上门便是。”
张长根交待妻子安抚好老幼妇孺。又示意一众汉子重新坐了下來。但这些人却怎么也沒了刚才的喝酒兴致。气氛有些沉闷。杨宁见状也不劝解。反正过一会他们就知道这点事根本就沒什么大不了了。
时间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过了良久。终于。院子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衙役所用的铁链的哗哗响声。就算张长根心里早对杨宁处理此事的能力有信心。但听到这声音仍是忍不住脸色一变。其他人则更不必说。这自古“民不与官斗”的思想。由此可见一斑。
“走吧。出去看看。咱家倒要见识见识这南城巡城御史是个什么玩意儿。”杨宁淡淡道。披好了紫貂皮袍子。当先出了屋子。关雷随后。张长根也立刻率着众汉子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