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由我这两位属下陪同这二位勇士去大同吧,”杨宁又对诺敏道。
“好,时间不早,那就让他们早点起程吧,”诺敏当即道。
杨宁微微一笑,到底是亲兄妹啊,这诺敏自然是十分在意把汉纳吉的安危,盼望早日能将他接回草原,唉,同是一个爹的孩子,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诺敏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智魄力,为俺答汗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也深得族人爱戴,可再看她的哥哥,却是一个思想极其幼稚的蠢蛋,为了和自己的爷爷抢一个女人就能背叛自己的民族,这样的行为简直已经不能单纯用愚蠢來形容了。
当然,自己、甚至整个大明,都应该感谢这个幼稚的“蠢蛋”,若不是他,也就沒有了与俺答议和的契机,更沒有以后北疆百姓几十年的安定生活。
站在库河屯高大的城楼上,目送张为年和苏赫巴鲁等人远去,消失在草原的尽头,杨宁心里突然冒出來一个念头:这两个人不会在路上打起來吧。
“杨兄,咱们回去吧,他们这一去,最快也得三天,这几天里,就让我这道东一尽地主之谊,好好领杨兄玩几天,”诺敏在一旁微笑道。
杨宁立刻欣然道:“那感情好,说句实话,草原上的美味可真是香啊,尤其是那道‘烤全羊’,啧啧,那个好吃啊,”
见杨宁很不顾忌形象的口水都要流了下來,诺敏不禁好笑道:“既然杨兄喜欢吃,那咱们就顿顿吃,不但吃‘烤全羊’,‘烤骆驼’都有,”半开了一个玩笑,诺敏突然转换了话題道:“杨兄,记得上次在你们京城见你时,你还是一副落魄模样,沒想到今日却做了明人的使者,还是一个,,,一个……,”
“一个太监,”杨宁翻翻白眼替诺敏说了出來。
诺敏脸上浮现一抹动人的嫣红,表情有些尴尬道:“对不起杨兄,我只是有些……,嗯,你这前后的变化简直是太让我惊讶了,”
杨宁无所谓地点头道:“我理解,我这短短几个月的际遇变化,着实大了些,就连我自己,都是压根沒预料到,唉,这世间的事情,很多都是不等你回过味來,就一连串地发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杨兄也不必太过于伤感,至少,你现在已是官居高位、荣华尽享,比当日落魄于京城的时候,可是不知强了多少倍,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诺敏安慰他道。
高兴,老子要现在真成了太监,还高兴个屁。
见诺敏就算安慰自己,也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杨宁心里坏水一冒,故意叹口气道:“唉,好什么好啊,如今小JJ都沒有了,官位再高、荣华再多,可也不能传宗接代了,我可真是不孝啊,”
“小JJ”这词太过现代,尽管诺敏不懂,但听杨宁话的意思,却也能猜得出來,脸色不由“腾”得就红了起來,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意,神色尴尬道:“杨兄,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说罢,转身就下城楼去了。
杨宁不由大为好笑:这诺敏也真有意思,讨论起国家大事來唇枪舌剑、波澜不惊,可碰到个“牛鞭汤”和自己说个“小JJ”,就让她有些失态了,看來,自己可算是摸着这诺敏的“命门”了,以后辩不过、争不过她时,就采用这样的方法,先击垮她的心理防线再说,杨宁龌龊地想到。
随着诺敏骑马走在库河屯城的大街上,身后跟着马武和诺敏的十几个强悍随从,他们这一行人极其因人注目。
与來时送别苏赫巴鲁等人的时候一样,街道上的土默特族百姓一见到诺敏都是激动不已,他们自觉地站在街道两旁为诺敏让路,热切地晃着手打着招呼,有的甚至一脸虔诚地对诺敏行礼,而诺敏也是一脸笑容地回应着那些百姓,不时冲他们挥着手,一脸的和蔼可亲。
尽管杨宁听不懂那些土默特百姓说的话,但看这情景也能感受到那些人对诺敏发自内心的崇敬和膜拜,这诺敏在土默特族百姓中竟然有如此声望,真是让人惊讶啊。
诺敏现在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微笑着与杨宁谈古论今、天南地北地聊着,其知识的丰富、见闻的广博,让杨宁不由暗暗惊讶不已。
就在诺敏与杨宁边谈笑边骑马行着的时候,杨宁看到诺敏的表情突然一凝,目光凌厉地望向斜前方不远处。
“怎么了,”杨宁随口问道,下意识望向诺敏注意的方向,那里是一处酒楼,这样的酒楼在库河屯城并不多见,酒楼前人來人往,并沒有什么异常。
“沒事,咱们走吧,”
诺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道,但杨宁却分明察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与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