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也笑道:“只怕是想着我与他玩耍的事呢,”
两人刚说完,万历已如一阵风般冲进了东暖阁,待看到了杨宁,他忍不住高兴地大叫:“哈哈,杨宁,你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哈哈,太子,奴才也想你啊,咋样,最近弹溜溜球的水平进步了沒有,”
一说这个,正搔到万历痒处,他一脸得意表情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沒少练习,如今你定不是我的对手,要不,咱们现在就找地方比试比试,”
永宁公主沒好气地道:“你就知道贪玩,我可告诉你,如今杨宁身份又与以前不同了,他如今任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下面管着八个内监衙门,事情多着呢,哪里有空与你玩、又成何体统,”
万历一撅嘴,却是不敢说话了,杨宁笑着道:“沒事,就算再忙,也得抽出时间來陪太子玩个高兴,只是有一条,太子,你平日的功课可不能拉下了,我可不想被贵妃娘娘将我当成了只会谄媚侍主的奴才给咔嚓了,”
杨宁嘴上说着,心里却道:自己当然还得陪着万历玩,要不如何能接近文紫嫣呐。
万历瞅了永宁公主一眼,一副小受气的意样道:“功课我自是不敢拉下的,”
永宁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这个以后再说,时近中午了,迎儿,你去传午膳,顺便要些酒,为了杨宁的归來,咱们庆祝一下,”
杨宁趁着万历不注意,悄声在永宁公主耳旁道:“嘿嘿,公主,那酒多要一些,侍卫们晚上找我喝酒,”
永宁公主一听就明白了,她自然是乐得杨宁与大内侍卫搞好关系,娇横了杨宁一眼,对迎儿道:“那就多要两坛送來,”
“好,嘻嘻,又有好吃的喽,”迎儿欢呼一声,兴高采烈地去了。
丰盛的御膳传了进來,杨宁想起一事,出去叫來向忠,让他悄悄去凤仪宫先去和水灵说一声,告诉水灵自己现在脱不开身,傍晚会去凤仪宫找她,向忠早就知道了水灵与杨宁的关系,答应一声去了,杨宁这才返身回來与永宁公主和万历一起用膳。
用过了午膳,打发万历回去,永宁公主对杨宁道:“父皇在东华门外赐了你套宅子,我与迎儿、向忠悄悄出去看了,那位置很是不错,离棋盘街不远,里面布局设计也很不错,看得我都十分羡慕了,”
杨宁笑道:“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你是公主之尊,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搬出宫去住吧,”
永宁公主神色突然落寞下來叹道:“是啊,别人看我这堂堂公主表面上风光无比,其实又哪里知道身为这种身份其中的无奈与辛酸呢,就算将來出嫁……,算了,不说这个了,呆会你让向忠领你去看一下吧,”
“好,不过我得先要去司礼监一趟,”
永宁公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注视着杨宁道:“杨宁,我知道,如今已不是从前你做福宁宫总管的时候了,你的官位做得大了,事情也多了,空闲肯定也就少了,我只盼你以后不要忘了我……这福宁宫,能够时常來走动一下,我就……,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说到后來,永宁公主已是犹犹豫豫,说得很是费劲起來。
“公主,我自然是明白的,就算你不说,我每日也要來这福宁宫看你的,我杨宁无论走到哪里、干了什么,始终都是咱们福宁宫的人,再说,你忘了当初我离京时和你说的了,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打球,一起偷溜出宫去玩呢,”
永宁公主眼眶有些泛红,忙低头喝茶以作掩饰,强笑着道:“好啦,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自福宁宫出來,杨宁直奔皇城司礼监衙门。
当张诚再次看到杨宁,脸上露出一阵狂喜,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恭敬道:“小的见过杨公公,”
杨宁一皱眉道:“张诚,和我还用來这套么,你这样让我很是别扭,”
张诚这才神色放松笑道:“宁哥儿,私下归私下,如今在这司礼监,你这身份可摆在那呢,若不注意些,被有心人看到可是要说闲话的,”
杨宁满不在乎地道:“狗屁,你我兄弟说话,谁敢有意见,”随即杨宁注意到了张诚衣服的变化,笑道:“行啊诚子,升官了,”
张诚一身簇新的七品内监服,他嘿嘿笑道:“多蒙冯公公提拔,升我做了管事太监,”
见张诚一脸喜悦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时刻要出宫的目标,杨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随即问道:“有小乐子的消息了么,”
张诚喜悦神色立刻淡了下來,苦着脸道:“还是沒有打听到,这皇宫内外我都已经打听遍了,到处都沒人听过他的名字,”
杨宁心里很是失望,皱着眉道:“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字,”
张诚想了想道:“沒有啊,自从认识他起,就一直叫他‘小乐子’,沒听说过他用别的名字,”
杨宁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慢慢再找吧,当初他的确是入了皇宫,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从司礼监出來,杨宁正要回福宁宫去,却正碰到冯保自前面走了过來。
“杨宁拜见冯公公,”杨宁上前恭敬行礼道。
冯保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嘴里却道:“杨公公太客气了,如今你已是司礼监地位仅次于我的内监,外又有张大人的支持,贵妃娘娘更是对你赞赏有加,咱家怎敢再当杨公公如此之礼,”
听出了冯保话里的一丝酸意,杨宁愈发恭谨道:“公公说这话可真是让杨宁诚惶诚恐,我之所以有今天,全赖公公的栽培,这一点,到时候时候杨宁都不敢忘,”
冯保终于露出高兴之色,打着哈哈道:“小宁子,你能不忘本,咱家很高兴,那孟通再皇上面前进了谗言命你监军,欲暗中置你于死地,他外又与内阁次辅高拱有勾结,势力大得很,咱们都是自己人,以后还要多亲近亲近,”
冯保话里的意思杨宁很明白,心下不由一笑,表面上恭敬地道:“一切惟公公马首是瞻,”
这句回答让冯保很是满意。
告别了冯保,杨宁走在路上,想着各方势力的斗争纠结,心里不由暗道:此番回來,这皇宫里的生活只怕是要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