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啊!”张三毛涨红了脸,赶忙解释道:“咱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那感情是没得说,见了面也得叫我声三毛哥不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了,给妹子送点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好努力。”余飚嘿嘿坏笑着,“老当家的意思很关键哪,你得多表现表现,平常鬼心眼挺多的呀,到这时候怎么不用了呢?”
“三少爷,您就别寒碜我了。”张三毛苦着脸说道:“老当家的心思您还没看出来吗?教您童子功,就是想让您……,嘿嘿嘿。”
一提起童子功,余飚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丰富多彩,有无奈,有痛惜,有不屑……好半天,叹了口气。童子功,实则名为:炼精化炁。这炁字,即代表无形的气。如一练此功,可将元精化为元气,而回精补脑,练成后据说威力奇大。余飚自从被灵魂附体后,一想起这个杜老万传授的独家功夫便觉得可笑之极,也只能骗骗三飚子这样头脑简单、心地纯实的混人。童子功这么好,杜老万你丫的怎么不练了,给你娶个媳妇,把你美得北都找不着了,天不黑便赶着回家找老婆。要说杜老万有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三飚子的意思,余飚倒有些相信,编个童子功的借口,等自己姑娘长大了,和余志勉商量一下,结了亲家,凭三飚子的心眼,再加上对杜老万的尊重,他姑娘日后是吃不亏的。凭杜老万积攒的财物,再加上余家的势力,金盆洗手,改姓易名,和女儿女婿共享天伦之乐。所以,他尽量不让余飚当什么头领,和土匪沾得太深,这也是煞费苦心了。
余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张三毛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真的有可能是这样。不过,我先声明,我一直把小丫当作亲妹妹看待,她以后嫁谁那是她自己说了算,我绝不干涉。”
“明白了,三少爷。”张三毛感激的说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至于四小姐愿不愿意,其实我真没那么大的奢望。”
“跟我不说实话。”余飚撇了撇嘴,用手指点着,“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自己的,小丫去北平读过书,眼界开阔,思想开放。可不象山里的闺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能把大事定了。所以说呢,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回去吧!”
…………………………
杜老万脸皮很粗糙,与桔子皮相仿,鼻子的四周红得象转了色的蜡烛,眼珠很大,两只手也大得厉害,光着脑袋,有些萎靡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三儿呀,你去吧。”杜老万指了指桌上的信,对余飚说道:“多带些人,听你爹的口气,好象不太顺呀,小丫也回来了,马世仁是个什么货色,我清楚的很,可不能将小丫掉火坑里去。师父这点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就放心吧!”
“师父,这人也不必带得太多。”余飚吐出一个烟圈,满不在乎的说道:“也不是真的去打仗,我会说服我爹,尽快离开这里,去国统区躲避。这小鬼子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马世仁和余家一直不对付,如今靠上了日本人,时间长了,找个借口整余家还不容易。”
“现在是国统区,以后说不定也被日本人占了。”杜老万动了动身子,似乎牵扯到了伤口,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要我说,就躲到山里来,过一段时间再说。”
余飚不想和杜老万争论,敷衍着点了点头,“我会和我爹说的,看他们怎么决定吧!小丫的安全,师父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唉!”杜老万有些失落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挤出点笑容,“一转眼,长成大姑娘了,这么多年只是偷偷瞅过几眼,怪想的。”
“师父,要不我把她接来?”余飚很理解杜老万对孩子的那种牵肠挂肚而又不敢相认的复杂感情,试探着说道。
杜老万的眼里闪出一丝亮光,转眼又黯淡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要她好我也就满足了,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余飚将烟头掐灭,挠了挠脑袋,安慰道:“师父您也别太伤感了,徒弟总会尽力让您老人家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呵呵。”杜老万笑着摆了摆手,轻轻抹了下眼角,“你小子终于开窍了,鬼子这炮弹还挺邪门的,你最近这些日子可是聪明伶俐了许多,把绺子里的事情打理得清楚,还知道哄师父开心了。不容易,难得呀!”
“嘿嘿嘿嘿。”余飚干笑了几声,殷勤的上前给杜老万又续上了茶水。
“早去早回。”杜老万疼爱的拍了拍余飚的胳膊,“师父老了,等你回来,要么把绺子交给你,要么就散伙,找个地方去过几天太平日子,唉,也不知道在哪里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