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七月赵风奉旨兼任护乌桓校尉,率四万白马义从,自邺城出兵,开赴幽州平乱。大军浩浩荡荡刚走出十几里地,赵风就听见后面有人呼喊。
“贤侄,慢走慢走。”
赵风转过身来,非是旁人,正是那卢植卢子干,便拨马向卢植方向行去,赵风马上一揖道:“叔父,此时追赶赵风,有何事?”卢植恨恨道:“要不是我那学生不争气,此次贤侄自可免去这奔波之苦。”赵风一愣,心道:这卢公的学生应很有本领才是,不知是何人。
“风儿,为叔有两个最为得意的学生,一个是刘备刘玄德,另一个是公孙瓒公孙伯珪。此次为叔前来追赶,有两件事,其一,这冀州要处理之事甚巨,我那学生刘备有大才,可否将其唤来以助我等?其二,我这里有书信一封,风儿到时如若见到那公孙瓒,将信交于他手,他必将协助你平乱。”
赵风听到卢植说他的学生是刘备的时候,差点从马上掉下去。想那刘玄德连孙吴共同抗曹魏之时,生是赖了人家孙吴的荆湘六郡。这等人怎敢请来?再者那公孙瓒虽有才却是心胸狭隘之辈,请其相助?我看就等于没事儿找气生。可这卢植一来是长辈,二来老爷子跑了这么大老远,当如何婉拒?顷刻间,赵风脑袋大如斗。
郭嘉的马离赵风不足十步,自然很清楚此间发生的事情,见赵风看似面如止水,实则黔驴技穷,又看那卢植一副翘首期待的模样。心中已有对策。拨转马头,来到二人身前。
郭嘉含笑开口道:“卢公,刘备进冀之事,以嘉之见非为上策。”
卢植闻言不甚高兴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知那卢植乃心直口快之人,接着道:“卢公请想,这冀州虽好,不过魏郡、钜鹿郡、渤海郡、河间国、清河国、赵国、常山国、中山国、安平国尔。方才卢公已言那刘备有大才,何不另其别处发展?倘若冀州有难,我等还可求救于他,如若将其也招来冀州,我冀州有难,求救于谁?卢公请三思,想那狡兔尚且有三窟,我等焉能不为自己留后路?至于公孙瓒,此人嘉略知一二,我等如若此去幽州,有他相助,料可速战速决。”
郭嘉一席话把赵风说的高兴了起来,连声道:“叔父,嘉之言甚是,望叔父三思啊。”这卢植原本也是一片好心,见郭嘉所说也确实是这么哥情况,便爽朗一笑道:“奉孝所言极是,老夫一时不查,居然差点断了我等一条后路,书信在此,老夫这就回去了。”言罢,拨转马头,打马扬鞭便去了。
“兄长,那刘备何许人也?嘉怎觉得你一闻此人之名有些心绪不宁。”郭嘉这一问,赵风叹了口气道:“此人当世之枭雄,极擅长收买人心,且不仅有识人之明,还有用人之能。对付此人甚是棘手啊。”
郭嘉闻言,心下电转:能当的起赵风此言之人,却是不凡。如有机会,当速除之。
“妹夫莫要多想,他不来招惹我等也就罢了,如是前来招惹,为兄必定不让他讨得好处。”言罢,一声长啸,将方才胸中闷气尽吐,赵风心想:原以为早就做好了与这三国之中的英雄一较长短,不曾想人家的名字听至自己耳畔居然就让自己霎时间乱了心绪,如是两军相对,自己恐早已身死多时了。哼!有甚了不起,我赵风且会惧怕尔等!一时间,精神大好,有此一事,这赵风才算是真正的做好了准备。
一路之上,在这冀州境内,居然阴雨霏霏,在这盛夏时节却极为凉爽,大军所到之处军纪严明,从不骚扰百姓,这白马义从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张燕带兵在这冀州扫荡黄巾贼众之时,虽已十室九空,可终归还是有人知道的。此次又见白马义从,怎能不感恩戴德?
张任太史慈二人心情大好,尤其是张任,赵云赵风之心,他心如明镜。既然子龙留守家中,那么就由我张任大显身手吧,心中壮志凌云。
冀州,赵云留守于家中却并不闲着,先是向渤海四周,派出细作,而后一天二十四小时,邺城内外,皆有暗哨藏之,这袁绍一举一动赵云都了如指掌。与此同时,又命人四处宣扬他赵云并没有出征,而是留守于邺城。
把个袁绍气的一脚将桌案踹翻,怒道:“赵云小儿,你留守又怎样,本公子杀的就是你赵家小儿。”田丰,沮授等人还从未见这袁绍如此失态。一个个呆若木鸡,郭图悠悠道:“主公息怒,我等不妨先按兵不动,为上策。”
袁绍知道自己失态,平复了一下心情,点头称善,便转身过内宅去了。
这步兵自然不比骑兵,行军速度提不上去,大军过借桥,至薄陵,过河间,到达了河间任丘。大军与任丘县外安营扎寨,赵风见军士们安营之动作甚慢,便细细观之,原来此时这营寨搭建起来十分费事,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白马义从的一个小队是五十名士兵再加上队长队副各一,扎营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家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且对茅厕的位置也很有讲究,一要离水源和贮藏粮食的地方远远的,二要离营房有一定的距离,但不能太远,以免上厕所的官兵不能及时归队,当然也不能太近。
赵风看的郁闷,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作罢。刚刚转身,要进屋休息,就听见辕门外一阵喧哗。赵风不由得一皱眉。便迈步向着喧哗之处走去。郭嘉,张任,太史慈,也听见此处吵闹,便也朝着辕门走去。
辕门外,大概有五百左右精壮之士,吵吵着要见赵风,白马义从的辕门守卫自然要将其拦下,问明究竟,为首一人,白马白衣手中银枪,甚是倨傲,见几个守门小兵居然就敢挡住自己去路,不由得心头火起,可又不敢太为过分,便下马道:“这位军爷,小的要找赵将军,劳烦您通禀一声。”言中口气道是十分柔和,白马义之兵卒不卑不亢道:“请您说明来意,告知名姓,且使你身后众人保持安静,我自然前去通报。”这一身白衣之人听完之后,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一个小兵,哪儿这么多废话,跟你说那么多又有何用?想到此处将手一伸便抓起了那小兵厉声道:“你去也不去?”那小兵双脚已然离地,却死死瞪着白衣人道:“不去。”那白衣人一拉一甩,这小兵就飞了出去。赵风正好走到近前见此人如此刁蛮,居然还敢动手。便怒叱道:“何处小儿,欺我军中无人否?”声道手到,将那小兵轻轻接住。
对其道:“可是赵家小川?今日你做的甚好,本将军封你为军中监军,上至本将军,下至士卒,如若有不尊军令者可依军法处之。”言罢解下腰中配剑,递于那小兵之手。
那小兵面颊通红,但膝跪地颤声道:“小川遵命。”而后收剑,怒目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