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晋独自一人在未开宴的酒席上大吃特吃的时候。吴明等一众人已经來到侯府后院一处独立的小屋旁。此时吴明朝左右两侧阴沉的看了两眼。只见吴明身后的几位军士很是知趣的朝吴明行了一礼。便各自散去。这时。吴明才來到门口。用着一种极其柔和的语调对着屋内说道:
“属下吴明。有要事参见侯爷。”
“是吴明呀。进來吧。”吴明的话音刚落。屋里便传來一阵低沉的话音。这声音不是很大。但言语之间无不透着傲视一切的威严和气魄。
吴明听了屋内传來的话。一刻也不敢怠慢。马上推门进入屋内。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几方案几。数个坐垫儿。一展极其普通的案几下方。摆着一张朴实无华的案桌。案桌后面坐着一位正闭目养神的老者。只见他头戴冲云冠。身披绛紫色衣袍。国字脸。高鼻梁。方海口。花白的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两双倒立的剑眉丰厚有力。两只半睁半睡的双眼不怒自威。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和魄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岭南郡的军政一把手。受封岭吉侯的廖泽。廖侯爷。
吴明进屋后。便觉得有些异常。因为不知为何。屋内的空气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茉莉花的香气。不过这里毕竟是廖侯爷的居所。就算有异常他这个做下属的也不便过问。于是赶紧朝着坐在案后的廖泽下拜。口称:“侯爷安好。”
此时的廖泽很是安详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沒睁开一下。听着吴明的请安。只是淡淡的说道:
“不用讲那么多礼数。有什么要事尽快报上來。”
“是。”吴明赶紧应了一声。便整理下思路。对着廖泽报道:“属下已经找到陆晋了。”
“哦。”听了吴明这句话。廖泽的眼睛瞬间便睁开。两道让人不敢正视的目光顷刻间便夺眶而出。使得整个屋子内的气场眨眼间便变得极其压抑。但吴明毕竟是廖泽的心腹亲卫。不至于被这强大的气场所镇住。于是赶紧继续说道:
“属下按侯爷的指令。安排人手假扮刺客进行追杀。并在城南遇到陆晋。属下依照侯爷的吩咐。极力夸赞陆晋。并说有重赏。沒说几句这陆晋真就上钩了。现在就在侯府前院的酒宴上。此人究竟如何处置。还请侯爷示下。”
“嗯。做得不错。那个死囚怎么样了。”此时的廖泽又重新闭起眼睛。对着下面的吴明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假扮刺客的死囚在刚找到陆晋。便被毒发身亡了。”吴明不敢怠慢。赶紧一五一十的答道。
“这个死囚还确实有些本事。中了本侯的‘招魂手’居然还能跑一个多时辰。也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呀。”廖泽说着说着。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哀伤起來。好像死的那个人和他是至亲挚友一般。但沒一会儿便恢复正常。继续对着下面的吴明说道:
“既然陆晋來了。那本侯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好酒好肉的招待这位贵宾。等寿宴结束后。便依计行事。”
“属下明白。”吴明在下面低着头。高声应道。然后便抬起头來。对着廖泽极其谦卑的请示道:“那属下先去布置去了。”
“嗯。”廖泽沒有回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吴明听后便马上起身。可是还沒等吴明站起來的时候。只听廖泽突然对吴明问道:“哦。对了。和你一起去的那几位军士怎么样。”
吴明被廖泽这一句突然的问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反应还算机敏。马上重新跪下。恭恭敬敬的答道:“都按侯爷吩咐。沒有向他们透漏半点儿实情。”
“嗯。”廖泽应了一声。便叹了口气。对着下面的吴明继续说道:“即使不知情。那心里也会有疑惑。既然这样。先去把今天随行的几位军士杀掉。免得他们在本侯行动前走漏风声。”
吴明听廖泽不慌不忙的说着格杀令。心里便是一惊。进而身上的冷汗便不由自主的流便全身。这几名军士虽然跟着自己时间不长。但多少知道这几位的品性还是很忠厚老实的。就这么杀了不免有些可惜。但俗话说军令难为。既然侯爷下令。作为他的属下只能听命。于是吴明定了定心神。便应答道:
“属下领命。”
“既然这样。你下去吧。”说完。廖泽便将眼睛完全闭上。好像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