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露难色。
我以腹语说道:“此时不可!”
宫素然拍了拍我的肚子,“嘿,我听说你会腹语了,我还不信呢,还真会了?那算了,治不治也不要紧了。”
芙蓉道:“那不行。腹语供玩乐还行,若以此语与人相交,恐免要受耻笑。”
“他都不急你倒急了!”
“姐姐说笑了。”
“好吧。随你们,你们何时想去,我随时奉陪。”
“有劳姐姐费心。”
又说了会闲话,我们方告辞。
一些人正在锯着一些大葫芦。
芙蓉问道:“姐姐,这是……”
宫素然道:“是我师父用的,也不知做什么。师父去做法事了,这观里我还有些俗事,不然就请你们多坐一坐了。”
我是清楚的,邱道长喜用这大瓢喝女儿红。不由得又想起了邱道长的疯狂。
小桃红还在,我的大青马竟不见了。
芙蓉道:“你的大青马是不是没拴?”
我点点头。
“肯定又跑了。跑野的马你怎么能不拴好呢?”芙蓉有点怨我。
宫素然笑着道:“活该!你骑着马快跑,让他在后边紧跟着,累死他!”
“也只能这样了。驾!”芙蓉喝马而去。
我回头望了宫素然一眼,紧追芙蓉。
出了观,芙蓉竟在不远处勒马等我,“上来吧”,她拍了拍马屁股。
我啊啊地摇头。
“上赶着不是买卖,那你慢慢走!”
芙蓉骑马在前,我紧跟其后。
众所周知,与女人同骑马匹我不止一次,然而与芙蓉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自然。她的身体我既想得到又有些一时不敢靠近。
路过百花山时,我竟然看到一个人在骑我的大青马,骑上不久,便被甩下来,这人不死心,又去骑,与王逢当初无异。
我跑上前就啊啊地就去夺缰绳,那人就是不撒手。
我用腹语说到:“我的马。还我!”
这人是个红脸壮汉,比我要年轻那么一点点。我顾不得细看他,便抢马缰绳。
“我捡的马,凭什么给你!”
“马鞍都没卸,你去哪儿捡?”
“是你的马你怎么不拴好?我好不容易追上的,凭什么要还你?”
“我的马从来不拴,我马放南山。”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听着怪怪的!”
芙蓉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眼里像是在含着笑看着热闹。在芙蓉面前,我哪里肯让这人,再说,大青马明明是我的,我更不能让他了。
在我们抢来抢去时,马缰绳竟然都脱了我们的手,我们也顾不得太多,就扭打在一起……十几个回合,都难分胜负。
在我把他终于摁倒要撒野时,芙蓉突然喊道:“住手。”
我停了下来,芙蓉一手拉着一匹马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姓关名荣,字树青。”
“这马的确是我家的,既是你捕获的,小女在此谢过,物归原主才是本理。”
“关荣也非蛮横之人,若早如小娘子这等说,关荣也便早还此马。只是这个大冬瓜野蛮无礼,黑白不说就来夺马,实让关荣怒从心头起。”
“他是我的哥哥,因好久前哑口失言,前些日子才说些简单腹语,他也是心急如焚才去抢马。还请壮士谅解。”
“不打紧。话说明白就行。关荣就此别过。”
说着关荣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壮士留步!”芙蓉又喊住了他。
“有何指教。”
“你是不是远道而来?为何没骑马?”
“不瞒小娘子说,我的马半路不知何故便倒在了路上。”
我用腹语插嘴道:“让你累死的!”
“到这山上时侥幸遇到这匹青马,追捕半天方捉住,可这厮黑不说白不说就来夺马,我只因探母心切,才大打出手,鲁莽之处,还望海涵!”
“既是如此,不如骑我的小桃红去吧,改日还我就是,我是台底的王芙蓉。”
“多谢小娘子美意!若有心借我,不如借我大青马吧。”
“这大青马实难驯服,还是我的小桃红更温顺些。”
“我从不骑女人骑的马。也没有我驯服不了的马?”
他这样一吹牛,我倒想把大青马借给他了。草花爸说过,这马只容我一人骑的,我相信草花爸的话。
没等芙蓉答应,我便把大青马的缰绳递给了关荣。关荣狐疑地望了我一眼,就接过马缰绳,说了句“谢了”,便骑上大青马而去。
望着他身后扬起的灰尘,我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这马怎么这么容易便让他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