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进攻命令的蒋方震很兴奋,他立刻把命令传到了全军。在夜幕下,随着炮兵拼命摇动大炮的摇杆,黑洞洞的炮口一点点开始抬起,折射起一抹抹冰冷的寒芒。炮团里75毫米、105毫米、115毫米、120毫米多种口径的火炮都蓄势待发,只等蒋方震一声令下了。
随着蒋方震一声令下,炮口一团团炮焰膨胀而开,整齐划一的排炮画面还没从视膜中消失,爆炸声就已经传来。
只是片刻的功夫,数百名从前线上先撤下来的伤兵云集到了北洋军曲同丰部指挥所附近的玉皇庙,聊胜于无的几位医护兵为他们象征性的做着包扎,一具具备炸断了四肢,烤灼焦黑的遗体,刚从商河县城赶来的曲同丰看到自己的子弟兵血肉横飞,十分心疼。
担架上,一位大腿被弹片削去的士兵不断哀嚎,声音让大家愈加紧张,吵得让人头疼。旁边的给军医打下手的小兵大概是被景象吓坏了,动作缓慢且笨手笨脚。
曲同丰立刻走了过来,取来吗啡和止血药迅速刮去了伤口附近黏着物,止住血后又亲身操刀缝合伤口,他娴熟的处理手法让几位军医都看呆了,短短几分钟伤口就被重新缝合完毕。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曲同丰骂道:“难道你们都是靠贿赂教官才毕业的吗?”
几个军医挨了骂,赶紧低头忙着做手术。
曲同丰看着远处阵地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红,喃喃道:“蒋方震,你不是一向把爱兵如子挂在嘴上的吗?如今这堑壕里有多少亡魂曾经是你的学生?你到也下得了这狠手啊。”
随即,他又似自答一般喃喃道:“有道是战场无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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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宋顺在徐州领了新装备,连夜挂专车到济南挑了五十来个相熟且用得顺手的士兵,随即组成了一支突击队。这些个士兵都识字,很快就通过说明书和简单的几次操作就掌握了武器的性能和使用方法。随后,宋顺就打着自己的突击队来到德县向蒋方震报道。
蒋方震是参谋长,自然知道在济南战役中大胆穿插迂回,端了日军指挥部的宋顺。于是,蒋方震如法炮制,命令宋顺再次穿插迂回,目标是商县的曲同丰指挥部。打死或者活捉曲同丰都可以,就算这两项做不到,在敌军心脏上打这么一拳头,也够他们受的。为了保证完成任务,蒋方震还特地电请李默涵,统一将林尚勇的狙击队也一起归入宋顺的突击队听命。
突击队的渗透工作很成功,这个时候的武定境内人口密度远比后世来的小,许多地方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而且突击队专走小路,行动愈加隐蔽。这一天后半夜,突击队来到一个叫做沙河镇的地方,先头探路的五人尖兵小组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越茂密的青纱帐,前面豁然开朗,一座破败不堪的土地庙孤零零的伫立在田野上,门口站着一个岗哨。
领头的尖兵立刻示意队员卧倒,几个探路的尖兵趴在田垄上,屏住呼吸观察了一会。领头的尖兵冷笑道:“他娘的还真胆大,流动哨、暗哨都没有,合得栽在老子手里。”
尖兵头目掏出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慢慢地向前爬去。夜风很大,把周围的芦苇荡吹得沙沙只响,掩盖了尖兵匍匐前进的声音。等把那个有些打盹的哨兵纳入射程之后,尖兵头目举起手枪,瞄准哨兵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噗,一声轻响,脑干被子弹击碎的哨兵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头瘫倒在地。尖兵头目赶紧上前,慢慢地抬头,趴在窗户口上观察,然后对身后的队员伸出五根手指,示意里面有五个人。
尖兵们一个个猫着腰靠近了破庙门口,各个都掏出上了膛的消音器手枪。
尖兵头目开始弯曲手指,做着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哐嘡一声,尖兵们一脚踢开虚掩的庙门冲了进去。里面的人被惊醒了,有个反应快的伸手就要去摸枪,只听噗噗两声,他胸口就多了两个血窟窿。其他四人顿时老实了,乖乖地高举双手,大气也不敢出。
尖兵们把四人绑了起来审问,这几个人都是小兵,官最大的也就是个上士,他们所在的破庙其实是个观察哨。
尖兵头目问他们附近有没有北洋军据点,那个上士说没有据点,向西北走不出三里,有一处北洋军存放粮食军火的地方。
“那不就是据点吗?”尖兵头目给了他个爆栗,随即又拔出了枪。
“我不是都说了吗?好汉饶我们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那个上士哭着求饶
不过,根据党卫军侦察兵训练时的条例,执行秘密任务的侦察兵要么不暴露行踪,一旦和地方人员接触了,就必须杀人灭口以确保自身的安全。所以,这个北洋军上士的苦求在尖兵头目面前毫无用处。
噗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