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酒糟鼻老头说道:“老栓,你那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听说在李大帅手下当兵军饷多,还不拖欠,升官又快,现在的后生都抢着去咧!”
“抢着送死啊,打仗是要死人的~”又一个三角眼老头说道:“年轻人急着出头,别把头都弄沒了!”
酒糟鼻老头不屑道:“你懂什么呀,我有个侄子就在党卫军里当连长,他说了,党卫军武器好,机枪多,大炮多,把别人稀里哗啦一阵打,尽是别人死,自己人死的很少!”
三角眼老头一拍大腿,说道:“我说呢,我也听一个远方外甥说起过,说党卫军的大炮尺寸又大炮弹打的又远,就是北洋军都沒有!”
白胡子老头做恍然大悟状,说道:“这话说的,难怪能连赢小日本子两仗啊!”
酒糟鼻又说道:“你们说这李大帅北上打袁大总统,能打赢吗!”
三角眼老头眉头一皱,说道:“难说!”
酒糟鼻和白胡子互相对望了一眼,也异口同声地说道:“嗯~是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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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涵起义的通电传到北京,一下子就把袁世凯气病了。
“白眼狼~白眼狼。”袁世凯半躺在他的龙床上,杨度、杨士琦则不停地在一旁劝慰。
袁世凯从五姨太杨氏手里拿过一杯参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然后重重地把茶杯顿在佣人手里的茶盘上,“为今之计~还是只有找段祺瑞和冯国璋出马了!”
杨士琦说道:“段祺瑞称病,冯国璋也有样学样,陛下你派去南京的人不也一样被他百般推诿!”
袁世凯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杨士琦说道:“依臣之见,与内,眼下能做的就是封官许爵,许以高官厚禄,同时把命令保定军校的学生立刻毕业,全部投入军中,再加上陛下您的模范团和近畿的兵马,应该可以一战,与外,日本人不是想要把山东划作自己的势力范围吗,可以啊,只要他们平了李默涵,山东就划给他们好了,日本人本事再大,也不能把山东搬到他们日本国去吧!”
杨度也说道:“是啊,陛下不用太着急,我们还可以命令河南的赵倜、曹州的汪田畴一起夹击李默涵,另外,陛下不妨休书一封,告诉段、冯二人,不管您是皇帝还是大总统,大家都是北洋一脉,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可如果让李默涵和蔡锷这两个外人夺了权,那北洋一脉,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对啊对啊。”杨士琦说道:“段祺瑞和冯国璋是聪明人,这里面厉害关系总能权衡的出來!”
袁世凯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先去歇着吧,这事朕心中有数!”
杨度和杨士琦走了,偌大的居仁堂居室里,除了袁世凯的五姨太杨氏,便只有他的文案、内史监阮忠枢一人了,杨氏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内史监为他操理着文牍。
阮忠枢虽也是挨近60岁的人了,却从來不想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办事,更不想照自己的意志办袁世凯要他办的事,他在袁世凯面前,只会说“好”或者说“是”,当年上海道上那种解囊相助的慷慨大度,挺胸昂首,早已不见了,他和袁世凯的关系,是明白的主仆关系了。
“有两件急事,你看看同谁一起去办办,越快越好,一件是,我想把小扇子徐树铮请出來,让他作将军府的军务厅长;然后由他出面,请芝泉出來,共济时艰,还有一件事是:再下一道命令,任命冯华甫为参谋长总长,请他早來京供职!”
阮忠枢微微低着头,只是条件反射似的答道:“是,臣知道了!”
阮忠枢正要退出,袁世凯又喊住了他,吩咐道:“徐树铮是个目空一切的年轻人,可谁都知道,他是芝泉的的魂儿,为了芝泉,千万莫记那个小徐的态度,知道吗?”
“好,臣知道了。”阮忠枢应着
阮忠枢走出居仁堂,匆匆朝政事堂走去,他要去找国务卿陆征祥,只有他才能完成上述两件事,但是,他边走却边想:现在到了火燎眉毛之际,想起段祺瑞,冯国璋了,当初人家是对你有点意见,你就容不下人,把人家打入冷宫,现在又要启用人家,人家愿意吗?
果然,当袁世凯的差官找到徐树铮时,这个被时人誉为”小扇子军师”的竞闭门谢客;而当差官找到段祺瑞时,他竟学着辛亥革命时清政府要起用袁世凯时袁说的理由一样,段祺瑞说自己宿疾未痊,谢绝出山,你袁世凯不是让我退下养病么,我的病未痊怎么能干事情呢?袁世凯明知这是段祺瑞借故搪塞,却也沒有办法。
冯国璋的回答更妙:愿以江苏将军遥领参谋总长职,而不去京赴任。
袁世凯气了:“该用人了,谁也不出头,难道你们都眼睁睁看着我死?”袁地凯气急败坏,又下了一道命令,要冯国璋以参谋总长兼征滇军总司令职,立即來京就职。
冯国璋也不客气,一方面呈递一份病假报告,一方面派江宁镇守使王廷桢代理将军职务,他不问军政事务了,不仅如此,冯国璋还伙同靳云鹏及江苏巡按使齐耀林三人联名给政事堂发了个电报,对帝制问題明白表示不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