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的一番解释简直要将这群兵痞的思想观念完全颠覆,在军队中,他们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否则会混的很惨,就算是他们这群战场上的亡命徒也要在军中学会见风使舵,否则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岂是开玩笑的。
“你们现在不必理解,只需要记住,狠狠的记在心中,就是你死了也得给我记到阴曹地府中去。”欧阳站在59人面前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般怒吼着,他正在尽心一点一滴改变他们的观念,埋下种子,他不想要一支沒有思想,空有强健躯壳的军队,那样的人可以做个步兵骑兵,但在他的特种独立旅中绝对不许存在。
他将手一指外面围拢观看的将校兵士,继续怒吼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在战争中经常要面对的是孤立无援,是深入敌境,是像一条狼一样的存活着并一口咬断目标脖子的存在,甚至当身边所有人死光了你一个人也要将这个目标完成,你们不会有两翼骑兵护卫,不会有身后弓兵箭阵,更不会有人给你们擂鼓助战,你们会有的只是寂寞、孤独、忍受,然后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但你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可以将千千万万的泽袍挽救于刀兵之下,都可以将万万千千的百姓挽救于铁骑之下!”
欧阳说到此处停下,看着眼前兵士明显起伏的胸膛,听着周围不断响亮的嘈杂和骂声。
他嘴角翘起,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身将自己配发的障刀“嘡啷”一声拔出,一抹炫目的银色寒光沿着刀身闪过。
他大吼道:“记住了,你们是大唐独一无二的‘特种兵’,乃是兵中之王。”说罢将刀猛的向地上划去,几颗火星闪现,一道深及一寸的划痕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用刀一指这道划痕沉声到:“最后一个机会,想留在我特种独立旅中的人就给我站好,沒这份胆气和耐性的人请走出这道线,走出后永不录入!”
说罢他将长刀入鞘,静立而视。
静,静的可怕,连在外围观看笑骂的人都不吭一声,也不知是被这个疯子一般的旅帅惊到了还是想安静的看好戏。
欧阳等了片刻,脸上笑容大盛,似随意问道:“你们怕死吗!”
“怕!!!”
“你们是谁!”
“大唐兵王!!!”
“你们现在懂了什么叫特种部队了吗!”
“懂了!”
外围的众人都被这怪异的问话和回答震撼的楞了,怕死的大唐兵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振威校尉欧阳宇何在。”不及他们多想,一声厉吼从人群中传來。
欧阳扭头望去,只见徐世绩裹着披风大步踏來,赶紧行了两步抱拳道:“特种旅帅欧阳宇见过都督!”
徐世绩向后一招手道:“执法队何在,此校尉未经申明,夜中聚兵,引众咆哮,虽有我皇特旨,但不应未报便如此行事,给我就地杖他三十!”
欧阳宇心中暗忖,自己是故意闹出这般动静,引來众人观看,好让手下兵士将此夜说言所行深刻的印子啊脑中,并埋下种子,同时也是向并州营中宣布特种独立旅强势而來,既然目的已达到,这三十板子却是值得了。
他无所谓,可不代表刚被他言语撩拨的一众士兵甘愿旅帅受罚,已是有些骚动,欧阳转身喝道:“站好,这是我应受之罚,别忘了军中规矩!”
说罢转身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啪,啪。”一杖接着一杖重重敲在欧阳宇的背脊和屁股上,他身后的一众兵士兄弟看得心痛,却看不到欧阳一边呲牙咧嘴一边笑着。
三十杖后,欧阳勉力起身,他看都不用看,知道背上一定是皮开肉绽。
这时徐世绩缓缓行來,沉声道:“别光顾着教人规矩,自己却忘了规矩,一月之后,你若是能在比试中将这群人练出个样子并胜了,我准你特制军旗一面,还有你向我所言的军服、军衔等一应事物,若是输了,给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当好你的旅帅!”
欧阳忍着背后剧痛,恭敬回道:“欧阳遵令,不过都督,我还有一条请求,望都督成全!”
徐世绩在夜色中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迅速收去,问道:“你小子永远都要讲条件,说罢,合情合理的我必准!”
欧阳朗声道:“我旅中还有40空额,若是一月后我胜了,这40人须得我亲眼看过,亲手试过才可入旅,否则宁缺毋滥!”
“准了。”徐世绩想也不想,他巴不得这支新队伍个个以一顶十,说罢转身离去......